樣一夜沒睡的還有錢雲,他要離開脫離錢家大少爺的稱謂去宮中任職了,在張柬之的手下做事,突然收到的訊息讓錢雲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自己能否上任這個職位。
辱了父親的名聲,便當真成為了錢家的傻兒子,如今錢海在長安已經創出了名聲,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李靖那一句入伍可為林中虎豹的稱讚已經將傻兒子三個字在錢海的頭上摘下,但是錢雲至今只有一句沉穩聽話的誇讚。
一時間錢歡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在即將入朝為官時慌了,入朝後該怎麼做,是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官員,還是去做向父親一樣掀翻整個朝堂彰顯能力的存在。如果有人針對,是避其鋒芒還是迎刃而上,如果避讓後會不會被人嘲諷錢家後輩無能,如果迎刃而上會不會又說錢家跋扈。
書中沒有寫過像錢家勢力一般的家族有後輩為官的自述,翻閱了所有的書錢雲都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辦法,該怎麼辦?
在錢雲迷茫的時候,錢海回來了,此時已經後半夜了,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傢伙在哪裡回來,錢雲本不想去理會,但是幾位孃親的呵斥聲還是傳入了耳中。
“逆子,你這一身酒氣的又在此時回家,有去哪裡喝酒了,說。”
錢雲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院中,只見二孃正在訓斥錢海,今日父親沒有回家,孃親去了長安傾國傾城,家中一切由二孃做主。
季靜氣得雙手發抖,家裡兩個男兒性格差距極大,一個喜靜,不喜出門,不惹事闖禍。而另一個則喜歡舞刀弄槍,喜歡去外面喝酒,禍事更連連不斷。
在長安醉酒歸來的錢海雙膝跪地,低著頭一言不發,錯了就是錯了,家中府門關閉之前必須回家,這是家規。不論季靜如何去呵斥,錢海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這讓房中的錢雲有些奇怪,兩兄弟一同長大,他太過了解這個同一日出生的弟弟。
經常闖禍,但被責罵時總有理由去反駁,但今日他一直低頭不語,十分奇怪。錢雲皺眉起身走出房間來到院中,對季靜躬身施禮。
“二孃。”
隨後走上前蹲在錢海的身前,就在看向錢海的那一瞬間,錢雲眉頭緊皺,弟弟被打了,滿臉的淤青,嘴角帶著血跡,疑問的眼神去看錢海,而錢海則將頭低的更深了。
“說,怎麼回事?”
錢雲皺眉低呵,錢海咬了咬牙小聲道。
“前幾日在長安與裴家的幾個小子起了爭執,今日我在長樂姑姑府中飲酒,與人分開在城外被他們堵了,讓我下跪認錯,我直接動手了。”
“裴家?何東裴氏西眷房的裴承先?讓你跪下道歉?”
錢雲再次問道,卻沒想到錢海卻因此暴怒了。
“是,是裴承先又能如何?他們家中兄弟十幾人,而錢家只有我一個,今日被打是我錢海廢物,等他日。。”
“不用等他日了,錢家不只有你一個。”
季靜也聽到了錢海的低吼,河東裴家的人打了錢海?季靜大怒,揮手高喝錢虎卻被錢雲阻止。
“二孃,晚輩的事情就由晚輩來解決,不論是小海毆打了裴承先,還是被他們毆打,說的在大也只是晚輩之間的玩鬧,上不了檯面,若是您插手則是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大人插手不僅將事情擴大了,而且錢海的顏面也無處可放,可做父母的怎能不管此事,季靜皺眉疑惑問道。
“你要如何?”
“今夜孩兒要進一次長安。”
季靜準備再次開口時卻被獨孤憐人捂住了嘴巴,拉著季靜離開院子,孩子的事情就讓孩子們去解決,如果裴家想要將事情鬧大,不說錢家,就是獨孤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獨孤謀可是錢海的舅舅。當季靜與獨孤憐人回到房間中後,錢矜站在花樓窗前看向兩個弟弟,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