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不可救藥地看著徐懷安的傻樣,“傻蛋,你當人家頭是你啊,家裡有六房姨太太不夠,在勾欄院還養了個相好的。我看你遲早有一天得死在女人身上!”
徐懷安直呼不可能,“頭,這不是真的吧?” 臉上分明寫著頭,你真可憐,家裡除了夫人外竟沒有其他女人,太可憐了。
童二爺對這一幫子屬下的調侃視而不見。
相處久了,他們知道雖然童二爺在公事上嚴肅認真不拘言笑,但私下相處時,基本算得上一個挺好說話的人。所以這些人偶爾也敢開一開他的玩笑。
就這麼一會說話的功夫,二爺已經將手上的事完整收尾了,臨走前說到,“徐懷安,既然你這麼有空,就去測量一下咱們欽州有多少待開墾的荒地,三天後把結果給我。”
“不要吧,頭?”徐懷安哀嚎,這活別說三天,就是十天他都幹不完啊。
二爺徑自往兵營的大門走去,完全無視手下的鬼哭狼嚎。
“叫你管不住嘴巴,這下好了,玩出火了吧?”曹國興在一旁幸災樂禍。
“老曹,你別得意,這事你可得幫我。”
“憑啥?”
“你別想躲過去,要不我今晚就把你在平安街尾那養了個外室的事兒告訴嫂子!”
曹國興目瞪口呆,良久,才咬牙吐出兩個字,“無恥!”
邵涵容看完戲,東西也收拾好了,正抬腿準備慢悠悠地往外走呢,就被徐懷安一把扯住了衣角。
“邵老弟,這回你可得幫幫老哥我呀。”
“我記得我應該沒有把柄落你手上吧?”邵涵容一臉認真。
“沒有沒有,邵老弟一向足智多謀,怎麼可能會像老曹那笨蛋一樣讓我捉住把柄呢。只是這事沒你真不成啊,算老哥哥欠你一回,成不?”
邵涵容想了想便應了下來,“今天就先這樣吧,這事咱們回去想想,明天再說。”
徐懷安自然沒有不應的。
“你們說,這回林大人怎麼派了這麼個差事給我們,開墾農田?我們是練兵打仗的,可不是來欽州給人種地的!還有,咱們好容易才招了兩萬多人,他倒好,說接就接過去了,還派了這麼個差事給我們。”曹國興發著牢騷。
“這是上頭的命令,讓我們幹啥就幹啥唄,想那麼多做什麼?”說到這個,徐懷安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我這不是替頭覺得不值嘛。咱們招回來的兵,卻不給我們練。”
“做你的事去吧,頭的事啥時候輪到你來操心了?”
邵涵容聽著兩人的鬥嘴,不發一語。
童二爺完全不知他的手下正替他不平,他此時打馬走在街上,尋思著給楊宜買些什麼回去呢。本來那天說了陪她去轉轉的,結果兵營出現突發狀況,他只得趕回去處理。想起她當時撅著嘴不滿的樣子,童二爺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她一向喜歡吃些零嘴,童二爺決定去三味齋給她捎些點心回去。
童二爺回到時,太陽已經漸漸西下,候在門外的小丫頭見到自家主子回來,紛紛行禮。
“老爺——”
“老爺——”
“嗯。”童二爺微微點頭,“夫人可在裡頭?”
“在的,夫人正在用膳呢。”答話的丫頭忙給他挑開簾子。
聽到外面的動靜,楊宜顧不得吃了一半的飯菜,馬上站起來迎了上去,“爺,今兒這麼早便回來了?”
童二爺皺著眉頭看著桌子上的菜。
“春雪,讓人把這些菜撤下去,換新的上來。”楊宜回過頭,對春雪吩咐道。
“不用了,給我拿副碗筷來。”二爺徑自坐下了。
春雪一臉為難地看著楊宜,楊宜笑笑,“按爺的意思辦,去拿副碗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