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來必是之前流了太多的眼淚,淚水也會枯竭嗎?
“我……之前見過你嗎?”稍稍遲疑了一下,他終於開口。
“嗯,見過。”我驚訝自己竟能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難怪如此面熟。”他微微一笑,神色柔和不少。
“只是面熟而已啊!”我的口氣聽起來一定失落極了,因為我看到他微微揚起眉。
“對不起,之前遇刺墮崖,丟失了一段記憶。”他有些歉疚的樣子。
“那……你有試著想起來嗎?”我看著他,有些痴痴地道。
“嗯,有試過,但一直都記不起來,可是關於越國,關於君上……還有這一場戰爭,我都記得。我想……丟失的那段記憶對我而言應該沒有什麼影響。”他微微皺眉思索了一下,道。
“這樣啊。”我輕應。沒有什麼影響嗎?那一段丟失的記憶對你好像的確沒有影響啊,可是……可是那一段記憶裡有我啊!我該怎麼辦?
“你怎麼了?”也許是我的神情太過哀慼,他有些擔憂的開口。
“為什麼不記得?那一段記憶裡有我啊”,我一臉的泫然欲泣,“你答應過如果能夠活著回來,便娶我為妻……等了你那麼久,你怎麼可以忘掉我?”
范蠡一臉的愕然,隨即有些不悅地沉下臉,“不要拿我失去的記憶開玩笑。”
“這樣都被你看出來,真沒意思。”我輕笑著吐了吐舌,心卻彷彿被什麼東西狠狠敲碎。
我就知道,他不會信我。可是就算如此,當著他的面講出來,我也鬆了一口氣,至少,我可以放過我自己,不必再每日每日都沉淪在無盡的地獄。
他轉身拂袖離去,我只能站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心裡空空的,空空的,什麼都不見了……
戰敗
戰火連綿的時代,像我這般好命,每天都躲在被窩裡禦寒的人類應該是絕無僅有吧。
這樣舒服的生活我是不是該知足?懶惰如我,那般辛苦無望的愛情是不是早該放手?只是此刻,我舒服地窩在被窩裡,突然有點想念那一支寫有“香寶范蠡”字樣的竹簡,那該是我們曾在一起唯一的證據吧。
於是乎我突然心血來潮,翻身起床,將上一次從範府帶回的包袱細細地搜查一番,可是……我卻怎麼都找不到,有些頹喪地坐回床沿,我不禁在想,是不是上帝故意要我放棄這段無望的愛?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一陣嘈雜之音。
“糟了,糟了!聽說越王派出的史焦戰敗了!”
“吳軍就快入城了,我們該怎麼辦?
“天哪!”
門外那些女子仍在嘰嘰喳喳的說著。
我連眉頭都沒有皺了一下,越國戰敗是歷史上早就記載的事實,我又何須驚訝?
“香寶!”阿福突然推門進來。
我有些奇怪,自我回留君醉之後便再未與他說過話,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麼?
“越王敗了!”阿福急急地走到我面前。
“我知道。”
阿福訝異地看著我,“你怎麼這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吳軍快要殺進城來了呀!”
“吳軍要來便會來,我著急又有何用?”歷史的巨輪早就確定了它要前進的軌跡,決不會因某一個人而改變。
“我爹孃捎信來,說要我回老家去,雖然可能仍是三餐無著,但總比留在這裡被吳軍殺死要好!”阿福低了低頭,道。
“嗯,你爹孃說得沒有錯。”我點頭,吳王夫差是為父報仇而來,吳軍進城之後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想象。
“你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阿福忽然上前一步看著我道。
“啪”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