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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裡的記錄顯示,庫房中的所有岩心標本,都是從煤炭森林及洞道中挖掘所獲,與地底極淵沒什麼關係。”

司馬灰正想說話,卻聽保密艙上邊有些細微聲響。那動靜比野鼠爬行也大不了多少,但庫房中一片死寂,司馬灰又甚是敏銳,立時察覺到有些異樣,他急忙抬頭向上一望,就見有條黑影伏在艙頂。

對方見礦燈光束照來,也迅速返身退開,司馬灰和勝香鄰只看到艙頂有張模糊的人頭,那頭上沒有毛髮,雞鼻子、雷公嘴,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小眼裡透出一點兇光,大的眼睛則目光渾濁,這張怪異的臉孔在礦燈前一晃,轉瞬間就已沒入了黑暗。

司馬灰知道在相物古術中,倆眼一個大一個小很是罕見,屬於“妖眼”,大的白天好使,小的晚上好使,在黑暗中不用燈燭也能保持正常視力,而且這張臉從沒見過。

司馬灰有意要擒活口,便將步槍背起,縱身攀著鋼板爬上保密艙隨後就追。勝香鄰是世家兒女,也識得舊時技藝,此刻見司馬灰猶如一條無聲無息的倒行壁虎,快捷不遜青猿,不禁驚呼一聲:“倒脫靴!”她擔心司馬灰有失,也跟著攀上艙頂。

司馬灰到上邊藉著礦燈光看看左右,卻已不見了那人的蹤影。只有個克鑽六隊使用的探勘作業揹包,孤零零的擺在旁邊。這時勝香鄰也已隨後跟了上來,二人都認得那是田克強攜帶的揹包,心中暗覺不祥:“田克強早在五十年代中期就潛伏於物探分隊,在煤炭森林的一次事故中,只有他一人倖存。如今又受綠色墳墓派遣,破壞探險隊的行動。暴露身份之後,先是被羅大舌頭扭斷了脖子,又在暗河裡慘遭分屍。如今他的揹包再次出現,這說明眾人並未徹底擺脫跟蹤,可剛才伏在艙頂上的那個人貌似活鬼,分明與田克強相去甚遠。這個特務多次時而復生,它會是‘人類’嗎?”

司馬灰感知附近氣息,田克強應該就躲在“探勘作業揹包”中,而且確實還活著,奇怪的是那揹包里根本裝不下人,他打個手勢,讓勝香鄰不要冒險靠近,然後深吸一口氣,探臂膀拽出獵刀,想上前揭開揹包看個究竟。

誰知司馬灰剛摸到揹包,卻從裡面伸出一條沒有人皮的手臂,隨後探出一截身子。

這回司馬灰在礦燈下看得清楚。這揹包裡確實藏得有“人”,不過這個人不是常規意義上完整的“人”,頂多只有五分之一,腦袋下連著幾樣臟器,只有一條手臂,下半身還拖著一條脊椎。

司馬灰膽氣雖硬,見了這情形也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奇道:“兩頭人?”他幼時在北京東城,曾見到一大群男女老少,把街道上堵得水洩不通,他從人縫裡擠進去觀瞧,原來大夥都在圍觀街上一個討飯的乞丐。以前的乞丐流落四方,或是拖帶幼小兒女,或是身體殘疾,將身上的苦楚當街展示,以博路人同情,諸如缺胳膊斷腿,以及身上的濃瘡傷疤,都是他們行討的資本。俗語說:“當過三年花子,給個皇帝都不換”。有些人天生就好逸惡勞,不願從事生產勞動,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又沒什麼文化,扁擔橫地上不知道念個一,覺得當乞丐吃閒飯,天為被地做床,最是適宜不過,這類乞丐也不值得人們同情。但也有許多人則真是殘疾貧苦,生計無著,只好上街行討。而這次的乞丐卻是個少年,他當街袒露胸腹,胸腹前生有一個小孩的頭顱,手足眼耳鼻口無不具備,但一直閉著眼皮,是把眼皮撥開來看,裡面卻沒有眼珠子,嘴裡也沒有呼吸,手足軟而無骨,有乳頭沒肚臍,臀部向前生長,誰看了誰都覺得奇異。那少年自述是山區來的,與其兄連身雙生,誰要是給點錢,他就解開衣服讓人看看懷中的畸形兄長,他走街串巷,常年以此為生,被政府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