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大呵,單單一個大門就有三、四個人迭起來那麼高,更甭說高高朱牆圍起來的大片範圍了,簡直比廣寒宮還要大。
突然間,大門“呀”地一聲開啟了——
一名高大剽悍男子如龍騰虎步般邁了出來,玄黑色的勁衣,外頭罩著一件鐵灰色紗袍,以一方金色腰帶束住,身後還負了一把黑黝黝卻冷光內斂的大刀。
他烏黑的長髮技在肩後,僅以一條鐵灰色綢帶環額往後縛住,堅毅的臉龐上鑲著一雙滄黑如水晶的眸子,還有挺直的高鼻和緊抿的唇。
“侯爺!”男人身後的兩名高大護衛恭敬地喚道。
侯爺?他就是鎮南侯爺蘇行刀?
金兔腦中莫名其妙地響起了“十面埋伏”的急驟琵琶聲……
得兒當,得兒當,得兒唧噹噹噹噹噹……當!
突如其來的緊張戰雲籠罩在他們之間,她緩緩地眯起了眼睛……
緩緩的走向前,就在那個男人詫異的冷光如電般掃過來的一剎那,她伸出了小手掌 “給我!”她很大聲、理直氣壯地叫道。
三個男人登時一呆,終是蘇行刀見多識廣、反應敏捷,先自錯愕中驚醒了過來。他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什麼?”
“我來拿瑰瑪回去。”她人小聲大,手扭在腰上呈一副小茶壺的模樣,還極囂張的跟他討東西。
“大膽!”兩名護衛飛快地衝向前,大手按緊刀柄,大驚失色,“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這個小丫頭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氣勢還挺兇的……
蘇行刀一瞥眼,制止了屬下的怒喝,冷冷地回過頭來盯著她,“你……在搞什麼鬼?”
兩個護衛聽到主人淡漠冷然的語氣,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
上回就有個不知死活的採花大盜碰見了王子,不但呼呼喝喝囂張半天,還要動刀殺人,當時王子的語氣也是這麼冷淡,後來……那採花賊墳上的草都長到和人一樣高了,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敢去掃墓……
金兔渾然不懼地瞪著他,皺皺俏鼻不耐煩地喝道:“快——拿——來,我要交差的,快啦,我手痠得要命。”
兩個護衛不禁替這笨蛋捏了把冷汗。
“交差?”行刀本來想拎起她隨手丟掉,聽到這兩個字不禁沉下臉來,警戒地問:“對誰交差?你是奉誰之命來跟我討東西的?”
“是……”她眼珠子一轉,“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蘇行刀瞪著她,喝!好大的膽子,普天之下除了他老爹和皇上,還有兩個損友敢對他用這種口氣說話外,還沒有人這麼夠膽……她究竟是誰?
一想到那兩個損友,他心下一涼,直接就聯想到那個爛賭局——
話說鳳黎蘇三門老人家們不知哪根筋突然不對勁,可能是嫌天下太平、四海無事太過無聊了,所以就起了一場賭注,賭金是一箱上好明珠和三天大宴,只要哪家兒子先行娶妻,彩金就統統歸他……
本來這事好解決,可沒想到天外飛來一腳插花外賭,硬生生堵住了他們三個欲破口大罵的嘴……而這個腰纏千萬貫的大老爺不是誰,正是當今聖明天子!
插花的皇帝大老爺興致勃勃,提出最先拔得頭籌的那個特賜“巧奪天宮”為新居住所,第二名者賜“東風小樓”為遊苑,最後落單者要受罰,罰分別到巧奪天宮和東風小樓挑水一個月……
儘管連他們的頂頭老大都這麼興致勃勃地插花外睹了,鳳黎蘇三家兒郎依舊視成親如毒蛇猛獸、天災鉅變,互相爭搶做那個挑水夫,寧可做奴做傭一個月也不要終生不得解脫。
當黃金獨身兒郎多好!有權有錢、有才有貌,自有天下名花競折腰,他們幹什麼要尢了一顆小星星而放棄滿天星斗?
所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