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圖舒逸的罪名吶。”他攏起遠山眉,眨了眨眼睛,“用完了就推開,真是好讓人傷心。”
什麼用完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衣服……”搖了搖下唇,低低開口,“是誰幫我換的?”
“是我~”他得意地一笑,目光在我身上逡巡,曖昧地勾起嘴角。
“你!”惱羞成怒,回頭尋找銷魂。
“找人給你換的。”壞笑聲傳來,“真是個急性子,哈哈哈~”
散著頭髮,氣呼呼地坐下:“哼!”斜睨他一眼,沒好氣地問,“是男是女?”
允之斂起笑意,直勾勾地看著我,身體越壓越低:“卿卿,你說我會讓其他男人看到你的身子麼?”驚人的氣勢,逼的我向後彎腰,“嗯~”眼見又要倒在榻上,我快速地翻身,從他的逼迫中逃離。站起身,順了順長髮,好氣地問:“假面呢?”
他坐在榻上,其姿煞是狂妄傲慢,一副勢在必得的表情。瞪大眼,揚起下巴,以不輸他的氣勢問道:“假面呢?”
允之媚目輕轉,眄睨車內的矮桌。走過去拿起上面的琵鷺膏,按著朱雀的囑咐,細細地塗抹在臉上。
“卿卿,已到碧玉之年了吧。”語調中沒有一星半點的調侃,很是正經。
十六了,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身體緊繃:一年中最難熬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我送你一樣禮物可好?”聲音越來越近,將假面貼上,回視,心中悵然:是奠禮還是賀禮?
他邪瞳中流溢位掩飾不住的霸氣,聲音充滿了張力:“五年之後,我給你一個再無戰亂的八月初八。”
聞言心顫,直直地望著他,眼角微澀:祥和平靜的八月初八,真的有那一天嗎?目光微抖,渴望他的一句肯定。
允之抬起手掌,眼神堅定:“我凌翼然向來一諾千金,答應你了就絕不食言,擊掌為誓。”
慢慢抬起手,遲疑地看著他。不待我動作,他白皙的手掌就用力擊來。
“啪!”掌心帶著一絲麻意,清脆的聲音震動著我的心房。
允之的嘴角越飛越高,眼神越來越迷離。馬車像是硌著什麼異物,忽地跳起,我一個不穩向後倒去。他急急地摟住我的腰,眼見就要穩住身形,突然又是一個急剎車。身體重重地砸在地上,腰間先前被踢中的地方再遭重擊,好疼。想要翻身揉搓,卻感重壓。偏頭一看,允之半趴在我身上,頭上的束冠滾落一邊,黑亮的長髮散落下來,柔軟的髮梢搔在我的臉頰上,微癢,兩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低低命令:“起來。”
流彩的俊瞳灼灼望來,帶著露骨的貪婪。動動手腳,想要將他推起,卻沒想他兩手撐在我的頸邊,不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像極了捕食的野獸。長髮慢慢垂下,壓迫感越來越強烈。深深地吸了口氣: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兩手抓住他的衣襟,右腳弓起,一個用力甩臂,真氣四溢。只聽嘭地一聲,馬車晃了兩下,快速起身,半跪俯視,雙目流火:“安份點。”
“呵呵~”他撐起手肘,懶懶地躺在地上,眼波盪漾,語調輕滑,“我倒是不介意你~”聲音曖昧地壓低,“在上面~”
此時車簾突然被拉開,刺眼的陽光直直射來。“殿……”聲音弱弱的消失。
轉首而視,只見一張張或是黝黑或是偏白的臉龐,統一染上了濃濃的訝色。怎麼了?挑著眉看了看自己凌亂的衣襟,再瞧了瞧身下那仿若海棠春睡的痞子,動了動和他交纏的髮絲。這姿勢、這動作,簡直像被人撞破了好事的狗男女,不,是狗男……
無力地鬆開雙手,半跪起身。貼車而站的六么這才回過神來,忽地將車簾放下。不過,就算隔著那層布,我還是能感受到那些刺人的目光。
“呵呵呵~”允之躺在車上,眼眉彎彎。
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