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聿寧皺起眉頭,沉聲道:“這種地方,你不該來。”
摸摸微涼的鼻尖,捉黠地眨眼:“那元仲兄就該來?”
“我不常來……”他的聲音有些低。
一句調侃他倒當真了,禁不住朗聲大笑,震的他愣在原地。
“大人,大人!”細雪中傳來朱雀不耐煩的高喚,“我吃香喝辣、風流快活的大人喲!”嘴角一抖,難再笑,朱雀來了精神,繼續唱唸做答道:“天可憐見,小的們飢寒交迫、拋妻棄子,在這兒苦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天不落雨天颳風,不下饅頭下大雪,可憐小的一頭白霜……”
有悍僕如此,實乃家門不幸。越聽越寒,向聿寧匆匆一揖:“元仲兄,小弟這就告辭,明日早朝再見。”
“你!”
在微雪紛飛的夜裡,雲上閣朱門飄動著兩盞紅色琉璃燈,明滅的燈火映在聿寧清俊的臉上,滲入他脈脈凝愁的眸中。
他鬆開我的衣袖,喃喃道:“以後不要這樣笑。”
哪樣?摸了摸冰涼的臉頰。
“大~人~”朱雀又催了。
不知所以地向他頷首,飛步而下鑽進軟轎。
“快!快!”轎外朱雀放聲大吼,“回府了!”
“大人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是我念叨。這種地方您能不來就不來,能脫身就儘早脫身。再說了,你在裡面花天酒地了,可也得為兄弟們考慮考慮啊。我們雖是無焰門的人,練過些武,但畢竟不是鋼筋鐵骨,禁不住凍……”
麻雀,麻雀啊。自動消聲,不聽某人的絮叨。一個人坐在轎中,回想著元仲的話,百思不得其解。咬了咬下唇,掀開布簾。
“您要出了事,殿下就會怪罪師兄,師兄若受了罰……”朱雀跟在軟轎邊,邊走邊說,“若受了罰,我可會恨死你。”他偏過頭,詫異看來,“唉?你探頭做什麼,天寒快伸回去。”
冬夜的京師大道顯得寂靜中透著些許陰沉,一行恍若步入黃泉鬼門,我心顫顫。
“朱雀。”斂神輕喚。
他皺了皺眉,像一個老媽子似的唸叨:“大人,請叫我言律,殿下不都提醒過了麼,行走在外……”
“不可暴露無焰門的身份麼,我知道,我知道。”不住頷首,“阿律,你看著我。”
他挑眉看來,我形式化地勾起嘴角,露出微笑:“怎麼樣?有什麼特別麼?”
朱雀神氣活現地看著我:“特別啊,神鯤第一美男子的臉當然特別!”
不管易容幾次,他始終是那麼自戀。眼眉彎彎,暢然一笑。再轉眸,窗邊卻不見那道身影。
唉?人呢?
探出半個身子,回身看去。密雪紛飛的街上,朱雀定定地站著,我連人帶轎漸行漸遠。
“停轎!”急吼一聲,軟轎落下,呆愣的某人瞬間驚醒,使出輕功快速飛來。
“大人!”朱雀一臉忿忿,叉腰怒瞪,“以後不要這樣笑了!”
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再這樣笑,連傻子都能看出你的身份了。”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啥?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朱雀眯著眼,俯身看來:“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像什麼?”
“像什麼?”我也很想知道。
“桃花精!”
“桃~花~精~”
森冷的語調在空曠的街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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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廬蒼蒼雪霏霏,紅塵浩浩情微微。
夜影沉沉白雲冷,看破玄機笑問誰。
精室裡浮動著暖香,毛皮鋪陳的軟榻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