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兩份易碎的“禮物”啊。說什麼旅途勞疾、抑鬱猝逝,哼,還不是欲蓋彌彰?搖了搖頭,翩身轉過迴廊。
“豐郎中!”迎面走來一個身著橙衣官袍的中年男子。
聞聲,不禁暗撇嘴角:唉,這個姓,冠在任何名號的前面都會有些怪異,豐郎中……
暗忖片刻,拱手一揖:“敢問大人是?”惡補幾日,已能辨出此人的品級。一個荊國二品大員,何以對我這個禮部小官扮出諂笑?
“呵呵。”真是令人討厭的表情,像極了做慣人口買賣的牙婆。“冕姓祖,名洪德,乃是荊國禮部尚書。”他堆起臉上的贅肉,八字眉顫顫扭動,小小的眼睛擠成了一道縫。
退後兩步,行了個下官之禮:“原來是祖尚書,失敬失敬。”
“唉~”他走上前熱絡地欲挽住我的手,不留痕跡地閃身,避開他的攙扶。“呃……”祖洪德堆笑的臉略顯僵硬,頃刻之間又舒展開,“聽聞豐郎中能文能武,是個風流少年,今日一見果然非凡啊!”
風流少年?每每對鏡自顧,總會皺眉,朱雀這張臉太慘白文弱了。按捺住心中的厭惡,搖了搖手:“是大人謬讚了。”
“豐郎中太過謙了!”他吊了吊塌眉,從寬袖中取出一個小巧錦盒,“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豐郎中可不要嫌棄。”
遲疑地看了看:“這……”
“啊,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聽說豐郎中寫了一手好字,這不過是一塊香墨而已。”
香墨麼?兩手接過,微微傾身:“雲卿謝大人贈禮。”
“嗯,嗯。”他的語調頗為得意,抬頭一看綠豆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豐郎中啊,最近殿下的身子可好?可適應我國的天氣?”
“勞大人操心,殿下一切都好。”好到以至於連日赴宴,也未顯疲態。
“那就好,那就好。”他跺了兩步,狀似不經意地偏頭,“前些日子看聿大人總是咳嗽,怕是染了風寒吧。我國地屬北方,深秋冷寒,等入了冬怕是更加難適了。”說著他還嘖了嘖嘴,“為各位的身體考慮,回程需趁早啊,不然等大雪封途,再行就不易了。”
原是來試探的,怎麼?荊王已經耐不住了?不過也是,塌下酣睡十幾萬雄師,任著誰都會寢食難安。微微一笑,朗聲答道:“大人說的極是,剛入九月,這天就冷的刺骨,還真讓在下頗不習慣。”
祖洪德忽地正身,瞪旗小眼,面露喜色:“何時起程?老夫必策馬相送。”
送?心中冷笑: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猛獅”又豈是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聿大人完成我王使命之時,便是我等離去之際。”
惹人厭惡的笑容瞬間垮下,祖洪德嘴角微顫。半晌,晃了晃手:“朝堂重開,政事冗雜,老夫就先告辭了,晚上的寒露宴再見。”
輕輕一笑,深深一揖:“大人慢走。”待略顯忿忿的身影消失在廊角,這才偏首含笑,“下官如此應答,聿大人可還滿意?”
轉過身,入眼的是迎風招展的紫袍。視線上移,只見那張清俊的面龐流露出一絲半縷的複雜神色。微訝,怎麼?
一步、兩步,他走的很輕,卻又很急。“你……”清亮的眼中似有什麼閃過,快的讓我難以捕捉。
“大人。”微微傾身。
“豐郎中是南方人吧。”
眉頭不自覺地一顫:“不是,下官家在北方。”
“喔?”他眼中帶著幾分狐疑,“那剛才豐郎中為何說不適應這北地寒氣呢?”
元仲,你是在懷疑什麼嗎?暗歎一口氣,幽幽解釋道:“下官的老家位於荊梁翼三國的交界處,雖然地處北方,但山中四季如春,倒沒經歷過風霜。”
他揹著手,長眉擰緊,直直看來,探究意味不減。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