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法他當然知道,那比詔獄裡的十八道刑具差不了多少。
“齊虎,你說還是不說?”金濂喝問一聲。
“宋輝把人押來,我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但他說這是朝陽門千戶馬安大人的意思,讓我直接找盧大人。”
“你找了盧忠了?”
“是,盧大人讓我將人犯收押,關入詔獄當中,但吩咐了,沒有他的命令,不要對犯人用刑!”齊虎道。
“這麼說,盧鎮撫是知道的?”
“是!”
“第二天升堂提審張苞夫婦又是誰的決定?”陳鎰問道。
“陳大人,升堂問案,這我一個小小的百戶豈能決定?”齊虎訕訕道。
“這麼說,是盧鎮撫的決定了?”
“小人不清楚!”
“來人,將齊虎簽字畫押,押到一邊!”
“請盧鎮撫盧大人過堂問話!”
“喏!”
盧忠一身便服來到公堂之上,雖然他是待罪之身,但並沒有對他實施拘押手續。
“盧忠見過三位堂上!”盧忠衝陳鎰三人微微一拱手,神態頗為倨傲。
對於郭怒這位錦衣衛代理指揮使,更是半分恭敬的神態都沒有,倒是對東廠哪位公公微微點了點頭。
“盧大人,有幾個問題本官要請問你!”陳鎰知道,對盧忠不能像對齊虎、宋輝等人那樣,他是四品鎮撫使,曾經也是位高權重,這件案子當中,他有錯,但真正追究起來,怕也只是板子搞搞提起,輕輕落下!
“堂上請問,盧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請問盧大人,關於張苞夫婦被北衙收押,你之前是否知情?”
“不知!”
“真的不知?”陳鎰微微皺眉。
“盧某都這樣了,還能欺騙堂上不成?”盧忠桀驁不馴道。
“那盧大人為何在第二天升堂問案,問的就是張苞夫婦被人陷害一案呢?”
“盧某隻是例行公事,該問案的時候自然問案,這些都是下面人安排的!”盧忠矢口否認道。
“盧大人,你身為北衙鎮撫使,難道每天的工作都是由別人來安排?”陳鎰冷笑道,“這未免太可笑了?”
“也不算是,我會在工作之前詢問一下。”
“這麼說盧大人在問案之前是知道這件案子的?”
“知道一些,但不完全!”
“一件不清不楚的案子,你就草率決定升堂問案,這是拿著朝廷律法當兒戲呢,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對被抓的夫婦是無辜的呢?”
“沒想過,盧某平日裡那麼多事兒,有些疏忽也是正常的!”盧忠辯解道。
“疏忽,盧大人好一個疏忽,你想過沒有,那可是兩條人命,不,是三條人命?”陳鎰憤怒異常,站起來指著盧忠質問道。
“堂上,這並不是盧某心中本意,盧某事先也並不知情由!”盧忠道。
“好,就算你事先不知道,可為什麼張苞夫婦喊冤,你卻根本不予理睬,反而堅持用刑,致使張苞妻子胡玉英流產差一點兒死亡?”陳鎰質問道。
“還有,本朝律法規定,女子犯罪除死罪和與他人通姦,一律交由丈夫或者親屬看管,聽候傳喚,不得予以監禁,你為何視而不見?”
“那是因為嫌犯丈夫是共犯,至於家人……”盧忠無法迴避了,胡玉英是有孃家的,並非沒有親屬。
“這個確實是盧某失職!”
“本官再問你,錦衣衛抓人可需駕帖?”
“這個自然!”
“可本官查遍整個錦衣衛官衙,還有所有有關卷宗,都沒有發現有關抓人的駕帖堪合,盧大人,你這又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