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能事事和嫡母做對不成?
那樣,恐怕她根本連長大的機會都沒有。早早便‘夭折’了。
這便是現狀。
是宋錦湘認不清,處處與她針鋒相對。
她不喜宋夫人,卻遷怒了她……
姐妹二人都沉默著,最終還是宋錦湘艱難的開了口,對她來說,確是艱難。當初明明說過姐妹情誼已斷,如今卻要上門求人。宋錦湘覺得很難堪。
可是再難堪,她也得低下頭去求。
“四妹,以前在孃家時,是三姐不對。四妹……你不要放在心上。”用這話開頭,在宋錦湘看來已是把自己擺的很低了,可在錦瑜聽來,卻覺得刺耳。
時到今日,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我並未放在心上。”宋錦湘在她心中,根本連個漣漪都激不起了。仇人?其實在錦瑜心中,宋錦湘連仇人都算不上。她有那份心力,不如多記些冬哥兒可愛的模樣。記宋錦湘?何必呢。
錦瑜這話一出,宋錦湘神情登時一鬆。
她以為錦瑜已經不記她的仇了。想著畢竟姐妹一場。以前二夫人也曾叮囑她,說是出嫁後,姐妹有時候有大助益。可她沒當回事啊,再加上她嫁的可是高家,是長安城鼎鼎大名的高家,她有什麼事能求到宋錦瑜?
哪怕宋錦瑜嫁進盛家,她也從沒想過,有一日,她會親自求上門來。
不遠千里,跋涉而來,只為替自己求條活路。
想到這些,宋錦湘也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總之,很不舒服。“那便好,我知四妹向來寬厚。”
“三姐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若是有事,不妨直說吧,我們雖說同姓了個宋字,可是真的沒剩什麼情誼了。”錦瑜懶得和宋錦湘虛與委蛇。直接開口道。
這般直白,直讓剛剛放鬆一些的宋錦湘立時又一臉如臨大敵。
“四妹怎麼這麼說話?我們姐妹可是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哪能沒有姐妹情誼呢。”這話宋錦湘說的十分痛苦。在她心中,其實依舊恨著宋錦瑜,而且比以往都恨。
同樣嫁進高門,為什麼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結局。
高皇后被廢,京中高氏土崩瓦解。連帶著長安高氏也受了牽連。高家傾盡家產,才算買回了性命。要不然,如今她恐怕都沒機會坐在這裡。其實高家犯的事說輕不輕,說重也算不得重。就是京中高家得勢時,曾派人來送過厚禮。京中高家受了禮,也曾派人送了些回禮,算是認下這門旁支親戚。若是高家得勢,自然好處多多。
可是如今高家遭了難,自然,高家這些所謂的旁支也都受了牽連。
輕者下了大獄,重的也隨著高家老爺叛了個斬立決,餘下那些不輕不重的,全都施以流行。
高父見此,當機立斷,將家財盡數變賣,統統用來疏通關係。最終雖然保全了性命,可是卻一夕間從高高在上的首富之家,變成了如今這般。三餐不濟,流離失所。
原本都是過慣了富貴日子的。
突遇這樣大的變故,如何能受得。一個月間,高老夫人和高夫人先後故去。
家中只她一個女眷了。
留在長安,處處看人臉色,受人白眼,當初高家富貴時,高岑沒少做惡,如今現世報。高岑幾乎天天被打,身上大傷小傷不斷。那些苦主似乎覺得一下打死高岑太便宜了他,每次都打得他動彈不得,非得躺個十天半月才能下chuang,一旦高岑能下chuang走動,又會有人尋上門來。
又是一頓毒打。
這樣的日子實在沒法過了。高老爺思前想後,決定來京中。
這裡雖然兇險,可也許還能有個活命之機。何況,宋錦湘的兩個妹妹都在京中。同族姐妹,哪有不互相照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