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應了,上下打量著這個孩子。
模樣有些瘦小,長相很清秀,乍看有些瘦弱,細看周身又有股書卷氣,雖然衣著有些不合身,可是能看的出教養是是極好的。
“他外祖父是個私塾先生。”盛鈺解釋道。暖玉點點頭,心道難怪小小年紀周身便一股書卷氣。
這孩子?
“師母,我隨母親姓氏。我姓木,單名一個恆字。”
木恆……“他便是我這次所說的意外驚喜。你先去我書房,把我今早給你的書背熟。”木恆點點頭,十分乖巧的行禮後退了出去。
屋中只有錦瑜和盛鈺二人,錦瑜才輕聲開口。“這孩子的身世……”
“沒錯。他是皇家血脈。”
盛鈺直接給了答案,錦瑜一驚,雖然心中大致猜測到了,可如今被證實,還是覺得不敢置信。
她是見過四皇子,也就是方華的兒子的。模樣和木恆,當真有兩三分相似。
他們的眼睛長的幾乎一樣,都是那種狹長的眸子,這樣的一雙眼睛,等長成後,其實是十分漂亮的。據說當今聖上年輕時也是個風度翩翩的佳公子。“九年前,皇帝親征,曾受過箭傷。便是被木恆的母親所救……”至於救下之後發生了什麼便不難猜測了。
一個是翩翩佳公子,一個是年輕貌美的姑娘。
好一段才子佳人的戲碼。只是這樣的戲碼,開頭越是浪漫多情,結局越是淒涼慘痛。
“聖上年輕時曾經自詡風~流才子。”
“即有了孩子,陛下怎麼沒接木恆的母親入宮?”這種事對皇帝來說,實在不算什麼大事。在外邂逅一個貌美姑娘,何況對方還救了她,以身相許的事情也並非只有女人能做。只是許來許去,受苦的總是女人。
“據說戰事休後也曾派人去尋,只帶因女子被人輕薄已自盡而亡的訊息。”盛鈺淡淡說著。
自然,這是他從秦家打探到的。
對於這種宮闈秘事,本該是三緘其口的,只是秦皇后曾把這事當成笑話說給秦戈聽,秦戈也便當成笑話轉述給盛鈺。在秦戈看來,倒更像是那女人蓄意引誘,只是那女人命不好,在入宮前遇到了那種事。也只能以死以全清白了。
“那麼說來,這孩子今年有八歲了。”
“正是。我之所以帶了他回來,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和冬哥兒,生辰是同一天。”
“竟然還有這種事,這倒真是緣分了。”
“他母親苦等不來心上人,又因為生下木恆被世人詬病,若非其父拼死相護,早被人沉了塘,只是生了心病,沒過兩年便去了。留下木恆和外祖父相依為命。一年前,他的外祖父染病,一年來便靠著變賣些家產艱難度日,所以木恆從小到大過的並不好。”
“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錦瑜輕嘆。
“命是苦是甜,要靠他自己。我把他的身世如實相告。我給了他兩條路,一條,我給他一筆銀子,讓他能平凡度日。另一條,我們聯手,幫他認祖歸宗。”
“他選了第二條?”錦瑜好奇的問。
盛鈺笑著搖頭。“不,他選了第三條,他拜我為師,我助他登上儲君之位,在不能保護自己之前,他不暴露身世。而且,他要堂堂正正的拿回自己該得的。為了方便行事,在外他是我的義子。”
堂堂正正?
盛鈺笑笑,不必錦瑜問,已經替她解惑。“他要參加科考,入朝為官。”等成了朝中新貴,有能力護自己周全後,他再向皇帝攤牌。
如今皇帝對於兒子,可謂是急切的很。
他似乎並不願將儲君輕意定下,所以冊立儲君的摺子便被駁回。
也許,他是不想秦氏成為下一個高家。據聞,皇帝最近呆在嬪妃那裡的時間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