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所出,他一向與沐府沒有什麼交情,今日突然來訪,意欲何為?
沐晚謙還沒舒展開的眉頭鎖得更緊了,看來他也覬覦那個位置。在這微妙的時期,沐晚謙不怎麼想見這位七皇子,可人已到府上了,又是個皇子,就算他再位高權重,也只是一個臣子,不敢將皇子掃地出門,唯有打起精神往大廳走去。
赫連政見沐晚謙走了進來,忙擱下茶杯,起身相迎,兩人客氣了一番,分主賓坐下。赫連政笑道:“沐大人,小王今日是受三皇姐所託,特意來請沐花主明日到三皇姐的公主府中參加詩會。”
皇族的人邀請花主參加詩會是慣例,沐晚謙欲拒難拒,只能答應明日送女過府赴會。赫連政完成所託之事,不再久坐,告辭離去。
沐晚謙送出門去,轉身對下人道:“去請大小姐到書房來。”
沐月夕匆匆趕至書房,見沐晚謙一臉凝重,忙問道:“爹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沐晚謙看了女兒一眼,道:“三公主明日在公主府設下詩會,七皇子剛剛親自過府邀請你前往,為父不便推辭,只能讓你去赴會,明天你要多加小心。”
“爹爹,可是再擔心他們另有所圖?”沐月夕試探地問道。
沐晚謙沒想到沐月夕會如此敏感,他既為女兒的聰慧感到開心同時又有些不捨,她不過才十二歲的年紀,沒有必要讓她這麼早就見識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他故做輕鬆地笑道:“夕兒過慮了,為父是擔心你年幼,在公主府上失了禮數,惹人笑話,才特意提醒你多加註意的。”
沉默的片刻,沐月夕抬眸看著沐晚謙,“爹爹不說,夕兒也明白爹爹在擔心何事。爹爹是在擔心夕兒會成為別人威迫沐家的工具。”
沐晚謙愕然,沒想到沐月夕會將話挑明。他與夫人相濡以沫,所生四個孩子全是夫人所出,四個孩子中,他尤其偏愛長女沐月夕,倘若沐月夕真被別人謀了去,到那時,他會很難取捨。
沐月夕垂下眼睫,平靜地道:“七皇子和三公主是一母同胞,七皇子想做的事,三公主自然會傾盡相助。淑妃娘娘早逝,林家已無人可以為七皇子助力,而三公主所嫁的姜家,雖然位高,但無實權,對七皇子所有圖謀之事,是有心無力。夕兒是沐家的長房嫡女,沐家手握重兵,爹爹又是兵部尚書,位高權重,七皇子若是娶了沐家的女兒,他就可依靠沐家的權勢,達成他的目的。”
沐月夕的說法和沐晚謙的想法不謀而合,不由感慨道:“夕兒,你若是男子,便是第二個文信候。”
“夕兒只願做沐月夕,才不稀罕做什麼文信候第二。”沐月夕扁著小嘴,露出小女兒的憨態模樣。
沐晚謙見狀,不由莞爾一笑,心中稍覺輕鬆,女兒聰慧過人,又有沐家依靠,量他們也不敢用強,“夕兒,此事尚沒到迫在眉睫之勢,你且放輕鬆,去公主府見見人也好,待你及笄之前,爹爹定會為你尋一門好的親事,斷了他們的念想。”
沐月夕小臉一紅,轉身跑了出去。出了門,放緩腳步,小臉神色陰晴不定。為了避免出現花朝節那日的尷尬,今晚還是挑燈夜戰,挖空心思想些詩詞出來,應付過去再說。
剽竊他人的作品是不道德的,但是反正已經不道德過一次了,再多一次也沒關係。用過晚膳後,沐月夕返回她所居住綴錦閣,把四個婢女趕了出去,這種讓人心虛的事,還是一個人偷著做好了。
“小姐,是否安寢?”詠詩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再等一會。”沐月夕才思如潮湧,正埋頭苦幹將另人的詩詞默寫到宣紙上,加強一下印象,明天才能順利的吟出來。
一個時辰後。
“小姐,更深夜靜,您明兒還要去參加詩會,讓奴婢們進來伺候您休息吧!”詠詩再一次溫柔地提醒她,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