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先走出來,對著宇文羽等微微抱拳,然後大聲道:“在正式開始比鬥之前,有一件事情我有些不解,要問一問衛展眉。”
衛展眉笑了起來,眼睛微微一眯,他等待的事情,看來來了啊。
“你只管說,我這人一向是不吝賜教的。”他開口道。
這話將沈雲卿堵得胸口發悶,這廝看來總愛佔口舌上的便宜,自己在他面前,不能表現得太過謙虛,否則的話,吃虧的是自己啊。
“我今年壽歲一百一十七,千里迢迢從吉州城來,住在天脈客棧之中。我原本是有事來處理的,可是你衛展眉從九日前開始往我這裡遞拜帖,每一張拜帖上都說明日來拜,我沈某向來愛獎掖後進,所以放下自己手中的正事,專候你來訪,結果每天等到的都是你一張新的拜帖。”沈雲卿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衛家有這種規矩,所以問一聲,這一天一張拜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衛展眉笑了笑:“說起這事情……不知閣下是否仔細看了拜帖。”
“自然看了。”
“拜帖中說的是什麼?”
“茲有後進衛展眉,今日有事無暇前往,明日前來拜會,望不吝撥冗賜見。”沈雲卿一邊說一邊拿出一疊拜帖,臉上露出譏諷之色:“衛展眉,幸好我將這些拜帖帶在身上,否則的話,你是不是要不承認?”
衛展眉一臉訝然:“當然不會,我為什麼不承認,這拜帖寫得明明白白,沒有絲毫無禮之處,不知閣下有何可指責的?”
“你說明日拜會……”沈雲卿說到這,聲音嘎然而止,然後開始看那拜帖,卻發現,拜帖上竟然沒有寫日期!
一張上沒有寫日期,再看第二張、第三張和第四張,張張都沒有寫日期,唯有今天大早收到的一張,才寫了十一月十八日的日期!
“我既然說了明天前去拜會,那麼明天就自然會去拜會的,閣下這番指責,好沒來由!”他再抬起眼來,就看到衛展眉臉上帶著淡淡地笑說道。
沈雲卿只覺得眼前發黑,他花費了好大氣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咬牙切齒地道:“你用沒有標明日期的拜帖來耍我?”
“閣下這話說得,我衛展眉沒有說你天脈堂攔截前來向我求學的聚靈師是耍我,沒有說你天脈堂堵住我東華別院的大門是耍我,沒有說你天脈堂乘我不在欺壓我家中妻子是耍我……你只收了幾張沒有標明日期的拜帖,就說我是耍你?”衛展眉高聲道:“要不我們換一下,你拿九張沒標明日期的拜帖給我,我去吉州堵堵天脈堂的大門,然後再說你們耍我?”
此語一出,周圍便是一片鬨笑,這裡原本就是衛展眉主場,圍觀的三川郡眾人笑起來肆無忌憚,有人甚至在外高喊道:“稀奇稀奇真稀奇,傻瓜竟然不講理,堵門不算欺負人,拜帖卻算把人欺!”
“好詩好詩,兄臺好詩!”
“過獎過獎,有感而發!”
那兩人都是武者,他們一坐觀眾席南,一坐觀眾席北,兩人對起話來,全場都聽得到,沈雲卿心知中了衛展眉算計,恨不得把剛才說的話全都吞回去。他目露兇光,滿場尋找那兩個說話挖苦之人,可是在場的人有近十萬,就算他是武神,想從十萬人中找出兩個人來,那難度與大海撈針也沒有什麼區別!
他有些猶豫,是不是要隨意抓兩個人來湊數,先殺了立威再說,這種事情,天脈堂以前並非沒有做過。但想到衛展眉,他心中一凜,若是他殺了人,衛展眉又會是什麼一個反應?
閔華在一邊苦著臉低聲勸道:“沈供奉,還是算了吧,這個事情說出來……沒有什麼意思。”
何止沒有意思,簡直是丟天脈堂的臉,沈雲卿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他現在算是明白衛展眉這人有多難纏了。衛展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