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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倒下,倒在了他的懷裡。牛仔帽撞上了司機的肩膀,皺成了一團,麥格麗特手電從警察手中跌落下來。

“上帝!”司機站起身來,晃動著輪胎扳手。“這他媽的是怎麼了?”他撿起麥格麗特手電照向地下。一縷鮮血正從警察的後腦冒出來。

他把手電對著馬蒂,馬蒂正把一把帶著消音器的短管手槍往腰帶裡塞。

“馬蒂,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他媽都幹了些什麼?”

“他看見了那些盒子。你注意到了不是嗎?他在看那些盒子。” 馬蒂的語速很快,幾乎有些模糊不清。

“我本來可以試著掩飾過去的,你這該死的笨蛋。他沒有足夠的理由來搜查我們。耶穌啊,現在我們他媽的怎麼辦?你告訴我!還有,以上帝的名義,你拿著那把槍幹什麼?我們應該把所有的裝備都放在那些盒子裡。”

馬蒂什麼都沒說。有盞門廊燈的燈光灑過了街面,司機可以看到一個輪廓,有人正透過前窗向外窺視。在得克薩斯的考弗拉,一切都顯得那麼失敗。

“我們得把這狗孃養的弄到別的地方去,馬蒂。快點,幫我把他弄到後座上去。”

馬蒂彎下腰來,抓住了警察的腳踝,很小心地不把自己的衣服和襯衫袖口弄髒,同時也照顧到自己的背痛。司機開啟一扇後門,抓住警察前胸的斜紋襯衫,把他舉起來扔進了後座。

馬蒂搓了搓手,又揮了揮手說道:“我告訴過你吧?我不喜歡手裡沒武器。嗨,他會一直這麼流血,把這地方染得一團糟,不是嗎?血跡可是很難除掉的。他的血把真皮墊子都弄髒了,不是嗎?”

“馬蒂,閉上嘴,按我說的去做,不然我就把你扔到那個警察上頭去。把他的牛仔帽撿起來扔進車,扔在他邊上。然後回去關掉那輛警車的燈光和馬達。”司機使著千斤頂,讓康尼車四輪著地。他轉著輪胎扳手,上緊了輪子的螺母。工作完成後,他把癟掉的輪胎和工具一起扔進了卡車,猛地關上了門。街那頭的門廊燈現在已經熄了。

他們坐到了車裡,沿著聖哈辛托朝九十號公路那裡開,過兩個街區就到了。司機的襯衫袖子依然高高卷著,前臂肌肉緊繃、塊塊凸起。他向左轉,上了九十號公路,在兩人接近考弗拉東邊的時候點了一支菸。“我包裡有五分升野火雞波本威士忌的極品高價產品。。幫我拿出來。我需要喝點酒。”

馬蒂轉身探過座位,拉開一隻黑色皮箱的拉鍊:“酒在哪兒?我找不著。”

“頂上左邊的袋子裡,和我的刮臉用具放在一起。”

“找到了。耶穌啊,這警察的血流得到處都是。我說過會搞成這樣的,不是嗎?我們回到城裡的時候人家會怎麼說呢?”

司機擰開酒瓶深深吸了一口,然後重新蓋好蓋子,把酒瓶塞到了座位底下。“我們一找到合適的地方就把這屍體處理掉。馬蒂,你真是個愚蠢透頂的混蛋。”

“別以那種口氣對我說話。那個警察是自找的,我就這麼看來著。我不喜歡他的說話方式,瞧瞧吧——開口閉口‘你倆你倆’的,這是在放什麼屁?該死的鄉巴佬。而且沒有人,也包括你,可以管我叫愚蠢透頂的混蛋,聽到了嗎?” 馬蒂的聲音已經失去了慣有的那種無知天真,彷彿籠上了一層灰濛濛的冰霜。

《漫漫長夜》第六章(5)

“是的,是的,我聽到了。”司機開始考慮馬蒂的不穩定性,並且想到了他的同伴腰帶裡塞著的S&W32手槍。

他讓酒精麻痺自己,使自己鬆弛下來,然後試著讓氣氛輕鬆起來,以彌補他先前所說的重話。“對不起。只是因為我們手頭的事情有點兒糟糕,我就有點兒神經緊張了。”

“那好吧。只要你道歉了就行。看那月亮。” 馬蒂身體前傾,透過擋風玻璃向上凝望著,“你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