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一驚一乍的,怕影響你開車,你看了嗎?」
「實話?」
顏維被他逗笑,「對,實話。」
「沒看。根本就沒有時間,許老頭恨不能給我按上三頭六臂,生怕過年那兩天,我這個大孫子讓他丟人。」
這話說得,頗有幾分少年氣。
許程禺很少會透漏給顏維這種孩子氣的時刻,以前是溫柔的,乖順的,後來再遇到,是霸道的,現在,倒像是他這個年齡會說出的話。
顏維不由得眉眼浸潤了好看的光,「別說你了,我記得以前一到過年,昭昭就要被迫背很多的詩,你們那種家庭,更誇張吧。」
「晏容昭?」
「恩。」
「你跟那家人,好像還不錯。」
這話說得有幾分吃味,顏維聽出了話裡面酸酸的口氣。
難得的,兩個人沒有事情,安靜的坐在空曠的車裡,好像是個分享心事,最好的選擇了。
「晏容昭剛出生的那一年,是我媽病危的那一年,尤麗麗的心思不在這個孩子身上,而是滿身心的想著,如何母憑子貴,嫁進晏家。但那時候媽媽還在,秦家又拿捏著晏培華,尤麗麗就把孩子直接扔到了晏家,自己玩起了失蹤的戲碼。」
「昭昭小時候是我帶大的,可以說他三歲以前,都是跟我在一起的。所以不論大人之間有什麼齟齬,孩子都是最純真無錯的。」
「那晏容安……」
許程禺問得隱晦。
他沒有立場去詢問她關於另一個男人的事情,雖然他看過了她的微博澄清,也知道那張照片的由來,可那種從小一起到大的情分。
許程禺沒有信心,自己可以贏過。
太真摯了。
「容安安啊,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是我的後盾,我沒有親人,他是我唯一的,沒有血緣的親人。」
顏維想,許程禺一定沒有辦法理解那種感情吧。
她在這個世界上,是像浮萍一樣的存在。
她不知道生父生母是誰,她也沒有興趣去知曉,以前有一個媽媽,後來媽媽去世了,這世間,只有她一個人。
但有另一個人,他陪伴著她一起成長,一起經歷,他告訴她,你曾經活得像個公主一樣漂亮,現在也是他的公主。
這種感情,像綠蘿根系下扎的水,沒有土壤的穩固,卻可以讓人滋養生命。
許程禺的眼眸,明顯沉了沉。
像是醫生下了最後的通牒,有救,但也只是有救的那種。
「但不是愛情。」
不知道為什麼,顏維笑著,加了這樣的一句話。
她看到許程禺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車載音樂響起,是最歡樂的 the beatles。
約翰列儂唱著:「i wanna hold your hand,oh,please say to , you \&039;ll let be your a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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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程禺在洋島市的那棟房子,在海島區。
推開窗戶便是大海的高層大平層。
想來是最新買的房子,從設計到裝潢,全都是當下最時興的風格。
頗具設計感的冷現代,以純黑色為主的風格搭配。
兩個人到達時,已經是零點以後。
兩個人的行李早已經被沈一喆放到了客廳裡。
顏維在車上斷斷續續睡了些許時分,許程禺卻是沒有閉眼的一直開了十個小時以上。
一雙好看的眼睛裡熬了紅血絲出來,被顏維直接推進了臥室裡。
「洗澡,睡覺,不要再想著出去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