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禾苗睡,我都七八天沒見她了。」
「那行,另一間屋我也沒打掃,裡面還有蜘蛛網。」
「禾苗,我來了。」褐耳無精打采地抬爪蹬開窗戶,探頭進屋才發現多了兩個人,頓時一驚,「我又走神了,屋裡多了兩個人我都沒聽出來,唉,難怪黑翅罵我耳朵塞牛糞了。」
他對禾苗爸媽也不發怵,晃脖子示意打個招呼,大搖大擺地從床沿走過,飛上桌子,借力飛上櫃子上的小窩。
「呦,這個是褐耳?這是打架打輸了?脖子上的毛亂的像個掃帚。」明仲夏饒有興味地打趣,還從床上下去,站凳子上看櫃子上的貓頭鷹,「嘿,褐耳,你是被公鷹打的還是母鷹打的?」
「……你囉裡吧嗦啥呢?聽不懂我聽不懂,有本事你說我族的話。」褐耳鬧心地調了個頭,拿屁股對著人臉,歪頭問:「禾苗,明天該哪家買肉了?」
「張大爺家。」
「噢,我明天早上等他去。」他回頭看禾苗爸回床上了,抬爪拉上黑布簾闔眼睡覺,他要歇一會兒,後半夜了他要去村裡巡邏,還要逮老鼠填肚子。
褐耳從天矇矇亮就蹲守在張老頭家的院牆上,看他開門出來立馬沖了下去,繞在他頭頂上催——
「老頭,趕緊去買肉啊,我有急用。」
「哎呀,洗啥臉啊,一臉老褶子了,洗不洗都那樣。」
「你還在家吃飯吶?難怪老李頭罵你摳搜,買肉的時候買個肉包子吃啊……」
「你來討食的?」張大爺被吵的頭暈,從水缸的陶瓷盆裡提起一塊兒肉,「我現在給你吃,你要記得給禾苗說一聲,別到時候她來我家找我要。」
「噢,你買好了啊。」褐耳輕輕地握爪,提起豬肉立馬越牆而出,他把肉都讓給黑翅,這她總該能消氣了吧?
「姐?姐,你還沒睡吧?」褐耳單腿站在樹梢上,伸長了脖子小心地大喊:「姐,我沒踏進你領地,你可別再打我了,我是來道歉的,我把我給人類打工賺的肉都讓給你。」
「你不是沒錯嗎?沒錯你來道歉?」黑翅從林子裡飛出來黑臉質問。
「我錯了,是我錯了。」褐耳做低伏小道:「是我耳朵塞了牛糞……」
「不,你是故意來攪和我好事的。」
你哪門子的好事?欠揍的好事?褐耳心裡碎碎念,委屈求全道:「對,是我故意的,都是我的錯。」
「你之前不是咬死了說你不是故意的?」黑翅厲聲怒罵,心裡又有些洋洋得意,這小子果然是覬覦美貌的她,看吧,他承認了。
「我、我之前撒謊了。」褐耳看她沒再動武,諂媚地挪過去,慢慢靠近,抬起抓肉的爪子,殷勤討好道:「姐,之前給你送的牛肉被你追打的時候掉了,吶,這塊兒給你吃,我一點兒都沒嘗。」
「誰稀罕,我就喜歡吃老鼠。」
「那我給你捉老鼠?」褐耳試探詢問。
黑翅:「……」多堅持一會兒會死啊?
她抖了抖腹毛,勉強道:「算了,給你個面子,我嘗嘗吧。唔,不怎麼新鮮,血都凝固了。」
「張老頭年紀大了,他不怎麼趕集,肉都是提前一天讓村裡人帶回來的,明天,明天的肉肯定是新鮮的,明天我還給你送肉。」褐耳偷偷嚥了口口水,追問道:「姐,你不生我氣了吧?」
「還有氣。」
「你都吃我送的肉了。」
「那我不吃了,給你。」
「不,不,姐,你繼續吃。」褐耳小心翼翼地推回去,「你吃,你生氣,我再來你別打我啊,我還給你送肉。」
「送幾天?」黑翅昂首,琢磨著這小子啥時候來跳求偶舞。
「三天?不,七天。」褐耳忍痛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