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甚密,想攀高枝兒,玉釧兒也絲毫沒改變心中的嚮往。畢竟太太是啥人,她一早就清楚了。姐姐和寶二爺的事兒,略懸!苦口婆心勸了一遭兒又一遭兒,姐姐不聽,玉釧本人又不是太堅持,只好放下,轉而想其他更現實的一些東西。
玉釧想著,姐姐也不是很大,才16,榮府裡大丫頭熬到17、8歲還沒配人的很常見,等寶姑娘成了寶二奶奶進了門,再讓媽求求太太,自然就淡下來了。誰知猛不丁的,一個雷劈下來,太太把姐姐攆了,而本已經想開了的姐姐居然跳井了!明明媽和自己已經把姐姐勸開了,姐姐也答應了自己,過後求求太太,配了小廝的,怎麼又跳井了?
那天她整個人都是懵懵的,好似魂兒不在身上似的。看著被井水泡的發脹,面目全非的姐姐的屍首,哭天抹地的跪著求周遭的鄰居救救姐姐。可是到底不中用了!玉釧的天都塌了!
腦海裡直回想著姐姐被攆回家的那個炎熱的下午,太太忽然把她叫進去很強硬地吩咐“把你媽叫來帶出你姐姐去。”
而姐姐一臉的蒼白與驚恐,跪在地上又哭又求:“我再不敢了。太太要打罵只管落。別叫我出去就是天恩了。我跟了太太十來年,這會子攆出去,我還見人不見人呢!”一向寬仁慈厚,從來不曾打過丫頭們一下的太太難得地堅持,態度強硬。姐姐只好含羞帶辱地跟著媽回了家,連件衣裳也沒收拾,因為彩雲進來傳了話,好衣裳要留給好丫頭穿,不讓帶走。
姐姐到底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了?玉釧心想到。這些年她早習慣姐妹兩個一明一暗相依為命彼此依靠,姐姐一死,都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了。每日辦完差,回到屋裡,看著對面原先姐姐空空的床鋪,心裡空落落的。
記憶又回到那個好像還帶著寒風的早春(其實是初秋,傷心過度記憶混亂的小丫頭的想法不解釋),自己被姐姐拉在身後,跟著周姐姐入府伺候太太,姐姐一路上都在反覆叮囑“要叫人,不許哭鼻子,不許咬嘴巴,不許貪嘴”,更重要的是“不許偷懶,不許多嘴”。
滿肚子悔恨:明知道姐姐心高氣傲,為啥當初不多勸著攔著?滿腔滿腹悲傷下選擇性地遺忘了當初金釧帶有牴觸性的不配合。
以為一切是命中註定,心裡雖遺憾,到底有些認命,反倒抹著淚兒地拉著自家媽白寡婦的手勸道:“媽,從今後,我替姐姐活。我會好好服侍太太,到了年紀配個人,一道兒孝敬媽!”
白寡婦呢?青年喪夫,晚年喪女,白髮人送黑髮人,人生沒有比這更摧心肝的了!她又是個慣常聽女兒話的人,看著乖巧懂事的小女兒,只好點點頭。都是當奴才的,哪有資格置怨主子的?
直到某天意外地聽到某個嘴碎的小丫頭咬舌,姐姐跳井那天家裡來過一個看著很溫柔的姐姐,沒多久在府裡辦差的自己就聽到了死訊。然後沒幾天某個人忽然有了“大造化”,而寶姑娘,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齊齊聚在怡紅院給那人賀喜,雲姑娘嫌棄小廝婆子們不乾淨,還特意親自帶了戒指,針線等物,玉釧兒忽然心酸不平起來。
那一剎那,她忽然想到:虧得死得早,姐姐若不死,掉坑兒裡頭,屍骨不存的就是姐姐了!
她太瞭解太太,太瞭解府裡這些姐姐妹妹、嬸子大娘們了。榮府裡沒有不想做寶二爺姨娘的,她也想過,只是因為知道太太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