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忽然流川近一年來第一次破天荒地開口了。
櫻木驚詫地走近幾步。
這聲音當然是流川出的但卻與櫻木記憶中死狐狸那種清澈神氣的聲音完全不同。
與其說是呼喚還不如說是呻吟。
那雙生了溝壑的俊美丹鳳眼一動不動地望著櫻木琥珀色的眼珠卻沒了往日的犀利。
“花道。”流川喘息著說卻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只剩下籃球了。”
櫻木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以至於根本沒注意流川脫口而出的那句“花道”。
“以前我總覺得關於她時間有的是放一放也沒關係。大不了以後補償。”流川繼續沙啞地自言自語“可是她怎麼就突然不在了呢?!直接變成一盒灰回來直接埋好插上墓碑。什麼機會都沒有。”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喘息聲似乎要將肺泡擠破一般。
櫻木覺得流川向來和自己獨處的時候話都會多很多但是這次的話卻令人心碎。
要是放在以前櫻木花道早就衝上去一邊罵著“臭狐狸”一邊大拳頭伺候個夠可是現在他卻連靠近流川的底氣都沒有。在流川身上他驟然感到些死亡的氣味。
流川楓已經是亞洲聞名的優秀球員雖然自己也很成功但是無論金錢還是地位都無法和他比肩就是這樣一個擁有鑽石般榮譽的人現在卻在默默忍受著精神的活埋櫻木花道緊貼著流川楓坐下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使勁摟住他堅硬的肩膀。
印度南部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城新年的氣氛並不濃厚在這個充滿神秘氣息的國家裡似乎人們對宗教節日更加感興趣。
雖然是1月份卻毫無寒冷的感覺少年們在簡陋的街頭籃球場裡奔跑追逐不時出歡叫。
一個一身苦修朝聖者裝束的女人蒙著頭巾呆呆站在球場外。
人們看不到她的臉也就猜不出她的年齡只能依稀看到頎長得可怕的身形。
雖然是小城但少年天性中對運動對籃球的熱情卻和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兩樣孩子們一邊快樂地角逐一邊大聲談笑。
“啊!又到了亞洲籃球明星評比啦!你們有沒有買明信片投票?!”一個高大的男孩問。
這種評比的票就是明信片的副聯所以只有買下明信片才可以投票給自己支援的籃球明星。
“當然買啦!哎呀這種明信片要比一般的貴!害得我一週沒吃早餐才買下的!”一個瘦長的男孩回答。
“我也是啊!媽媽不讓買~只好自己攢錢了!”大家紛紛附和。
“今年中國的球員好棒!哎呀!我們印度什麼時候能有那麼好的運動員!”
“我覺得日本的球員也很棒啊!”
“對啊對啊!我喜歡流川楓!又帥又厲害!”
“是啊他真的好厲害!對了我還喜歡櫻木花道……”
“喜歡那麼多又要買很多明信片啦……頭疼啊哈哈哈哈……”孩子們七嘴八舌起來。
旁邊的女人靜靜站了一會轉身離開。
如果追隨她的路線便會現她很快進入一家體面的理店。
作為一個裝束寒酸的朝聖者進入這種店很令人驚詫。
她在眾人有些刺眼的目光中慢慢摘下頭巾。
一頭光澤照人、細軟如絲的栗色長一直垂到她的大腿處。
“好漂亮的頭!哎~這個~您要賣嗎?”理師驚歎頭的同時突然現這位女苦修者原來有一張不屬於印度人的面孔憔悴而又清俊。
“剪吧。”對方平靜地說。
她用那頭絲絨般的長換得了一張投票用的明信片。
曾幾何時他也對這栗色的美投下過喜愛的目光。
聞人再見到櫻時是在馬都拉塔佳的父親就在這附近做羅摩克里希那教會的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