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這才放下簾櫳。
畢竟年輕,即便是通宵達旦,睡那麼一會兒眼下也都恢復精神了,只是轉眸看向洛銘躍和江之禮時,兩人一幅心驚膽顫又一幅終於送瘟神的模樣,李裕還是能一眼看明白的。
李裕剛要開口。
洛銘躍一本正經朝江之禮問起朝中之事來,江之禮忽然會意,聰明啊,兩人旁若無人的相互提問,相互解答,好似在李裕跟前展示這段時間的教學成果。
李裕無語。
最後只得將話收了回去,重新靠回角落處,不打斷他們。
等馬車在破廟門口停下的時候,兩人還在津津有味得探討著治國之道,為官之道,一幅我們之前在馬車上,都在認真商量國事的模樣,特別認真……
李裕頭疼,也不戳破。
剛下馬車,李裕在尋溫印,身後,還聽到洛銘躍的聲音在繼續,&ldo;奇怪,這一路上,尤其是行至山間的時候,看到好多空置的寺廟,而且很多都不小,照說以前也是煙火鼎盛之處。我記得看書冊的時候,多見前人提及,動亂之時,寺廟便興盛,眼下這場動亂也一兩年了,怎麼反倒寺廟被廢除了這麼多?&rdo;
江之禮的聲音也響起,&ldo;多看書,也要多走,因為以前的寺廟都是免除賦稅了,遇到天災人禍,百姓大都避世去了寺廟,所以遇亂世,香火便鼎盛。但在殿下祖父的時候,廢除了這一條,所以,當寺廟也不能這麼養人的時候,動亂之時也沒有那麼多人往寺廟中去了……&rdo;
洛銘躍輕嘆,&ldo;原來如此。&rdo;
耳旁是洛銘躍和江之禮的說話聲,李裕遠遠看到溫印聲音。
她先下的馬車,也到了破廟中最寬敞乾淨的一處,應當是之前的寶殿,這一處應當是遮蔽最好的一處,不會漏雨,也有挑高的臺階在,雨水漫不進來。
溫印怕冷。
眼下雖然是三月末了,但山中暴雨,氣溫就會驟降。
他見溫印在讓福旺拿披風。
李裕囑咐一側的彭鼎,&ldo;讓人生火。&rdo;
彭鼎應聲,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照做就是了。
李裕上前,溫印正好尋了一處空曠處,方才順子收拾出來的,她抖了抖衣袖上沾染的浮灰。
忽然,有人從身後攬住她。
溫□□中一驚,但很快就知道是誰。
李裕微微躬身,下顎放在她肩頭,&l;委屈&r;道,&ldo;夫人,我聽話了,已經滾去同江之禮,洛銘躍呆在一處了。現在滾回來了,消氣了嗎?下次,我不這麼鬧騰了……&rdo;
&ldo;李裕。&rdo;溫印是想說到處都是人。
李裕輕聲道,&ldo;人都被我趕走了,不怕……&rdo;
話音未落,彭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溫印:&ldo;……&rdo;
李裕:&ldo;……&rdo;
這打臉來的,李裕小聲嘀咕,&ldo;彭鼎這個不長眼睛的,又來了……&rdo;
李裕鬆開溫印,轉身看向身後的彭鼎。
彭鼎也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也不想看這一幕,而且明知會遭殿下嫌棄,但也不得不來,&ldo;主,主家……&rdo;
彭鼎明顯見李裕瞪了他一眼。
遭了,彭鼎無奈嚥了咽口水,又來得不是時候。
李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