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之人更是如此,鍾華僑的肩膀都塌了下來,再也撐不住身上本就有些寬大的汗衫。
裡面五彩紋身露出一角,浮在乾癟的面板上,失去了光彩,從栩栩如生隨時都能活過來的神氣模樣,變成了普普通通好像是出自學徒練手的劣質作品。
“要殺要剮隨你便,我不拼了。”
鍾華僑連喘氣都有些費勁,哪裡還像個叱吒風雲的社團龍頭,全然是遲暮之意溢於言表的將死之人。
張霄點了點頭,並沒有絲毫放鬆,而是稍微走近了一步,看著鍾華僑。
“起初我以為你是新記找來的刀子。”
鍾華僑抬頭看了一眼看臺,不僅鄉紳早已經走光,就連自己人都跑了個乾乾淨淨,而鍾華僑最想看到的那個人不出意料也沒了蹤影。
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鍾華僑有些頹然的摸了摸地。
“等到我第二天匆匆忙忙接到要開花炮會的訊息的時候,才知道一切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苦笑浮在臉上,鍾華僑似乎解脫了似的,指了指看臺。
“海底書在阿陽身上,你贏了,自己去取吧。”
似乎是自嘲一笑,鍾華僑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面色平靜的男人,開口說道:“多謝你能給我說話的機會。”
張霄擺了擺頭。
“我休息夠了,該送你上路了。”
就在鍾華僑倒地身亡的同時,一道聲音從剛剛還空無一人的看臺上傳來,“貴炮落地,張霄勝!”
而後便是有些不太正經的語氣。
“三花聚頂,一人摘得,真夠讚的。”
張霄轉頭看去,齊青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臺上,右手拿著話筒,姿勢有些奇怪,扭扭捏捏的。
再定睛一看,原來他雙臂各自夾了一本書,空不出手來。
“也好,省事了。”
張霄輕鬆了一大截,可週圍的古惑仔們卻茫然不知所措。
龍頭身死,花炮會也隨之結束,他們就算繼續拼命,答應的安家費和懸賞估計也到不了手。
而且觀塘眾人似乎把平日裡積壓的火氣都發洩了出來,竟然把自詡是亡命之徒的古惑仔打的抬不起頭。
再看著宛如魔神一般的張霄,失去了主心骨的古惑仔就算再愚笨,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只有馬上轉頭逃跑,才能保住一條小命。
鳥作獸散,偌大的廣場瞬間走空一大半,還有些人乾脆脫了身上的東英社衣服,生怕別人找了上來,揉作一團,扔在地上。
“我們竟然贏了...”
“我早就說這些古惑仔都是軟蛋,來真的他們就會怕。”
“這下,香江豈不是再也沒有社團了?”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廣場上的張霄,要是換做別人,此時他們估計早就圍上去將其拋起慶祝,可他身上煞氣還未消散,根本沒有人敢靠近。
瘸腿炳輕輕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妻女,臉上帶著這幾天來最為輕鬆的笑容。
正準備開口,卻聽見警笛大作,整齊的腳步聲宛如擂鼓,越來越近。
之前兩方開戰,夾在第一線的警察毅然而然的選擇站在觀塘民眾這邊,此時沒有一個身上沒帶傷的,本來互相攙扶著,一聽見這個動靜,眼睛都亮了起來。
“封鎖現場,疏散民眾,保護他們的安全。”
觀塘警長拖著肥胖的身軀,氣喘吁吁的走在最前面,他接到了早早派出去在遠處觀察的人電話,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這才趕忙從車裡出來,急匆匆的趕到廣場。
這個功勞,他吃定了。
可還沒走兩步,身後又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他一回頭,看見是老熟人。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