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突,臉上卻神色不變,笑著在她頭上摸了摸,道:&ldo;這事你就放心吧,為了以防萬一,當初出京前我身邊兒便帶足了人手,就是有人心懷叵測,咱們也不必怕他們。&rdo;
適才同姜哲商議了一回,二人雖沒說得太直白,心中卻多少有數了。如今白安珩不過是一縣之主,管的也不過只有這麼一畝三分地,就是他之前做得再好,回京之後再得重用,再得五皇子的看重,幾年之內也絕計不會提得太高,畢竟他的年歲太輕。
因此,此事絕不是直接衝著他過來的。可若不是衝著他,那又會是衝著誰?
二人只一琢磨,便知此事深淺,只怕,此人沖的不是白安珩,而是白安璵。軍中不比文官升遷,這回皇上為平突厥叩邊之事,把吳將軍再提了回來,眾人雖然眼紅,但好歹一來吳將軍原本就有戰功在身,再一個,他的年歲已大,將軍府上的後輩之中竟沒再出第二個如他一般能徵善戰的人來,不足為懼。
可白安璵卻不同,他年輕,回京後又得皇上看重,同五皇子更是自幼相識,二人關係非比尋常。如今掛著副帥之職出京,只怕這一圈兒回去,便是第二個大將軍了!
原本兩位皇子之掙,大皇子雖一直心懷不憤,卻也沒真直接沖五皇子動手,就是因他手中並無兵權在握。可如今,白安璵先前的戰功是實打實出來的,現在又領兵出征,若這回大勝回來,大皇子早先的勝算可就無幾了。
再加上之前德縣一死一逃的二人又都是大皇子那邊的人,若是等皇上回過神兒來,只怕大皇子也落不得好。這回出兵前,大皇子親自請命想要帶兵挽回頹勢,卻被皇上給回了,新換上的人竟是五皇子那邊兒的,大皇子能沉得住氣才怪。
白安璵到底人在軍中,左右又都是士兵將領,就算他們真想做什麼只怕也不易。京中人多眼雜,真想沖白家下手一樣不是那麼容易的,左右一想,可不就只有白安珩這裡最好動手了麼?遠離京城,雖為一縣之主,可身邊卻無兵力幫襯,不動他們動誰?只要到時訊息一出,白安璵人在前面,心哪有不亂的?行動間但凡有些差錯,他們就能拿著機會!
白安珩眼皮抖了幾抖,忙又打起精神來寬慰了韓筃幾句,這會兒外頭小丫頭來報,說是京中有書信送來。忙取了進來,白安珩匆匆看過,方抬頭看向韓筃,神色竟有些緊張:&ldo;母親身子愈發不好,你預備著,等過了初一,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吧。&rdo;
他自是不願意讓韓筃在正月裡就奔波在路上,可合縣這邊的情勢實在不好,他跟姜哲兩個大男人家家的,什麼都好說,就是真被人打進來了,也非是全無還手之力。可韓筃卻不同,更何況,還有兩個孩子在呢。
韓筃又是心中一緊,事情竟都趕到了一處,真有些分身乏術之力。沖他笑笑:&ldo;東西我都收拾好了,只你這裡……&rdo;
白安珩亦是心中捨不得她,輕嘆了一聲,走到她身前,輕輕環著她的肩膀拍著:&ldo;莫要擔心,我都安排好了,你……路上有你表哥的人護著你們母子三人,只管安心回去就是了。&rdo;
韓筃心裡突突跳了起來,腦中忽然回過味兒來了,愕然抬頭看著他:&ldo;你……母親可是真的病了?!&rdo;
聽她這話,讓白安珩愣了一愣,張口結舌的看著她,正想再找些什麼說辭,就見她忽然流下淚來,頭靠到自己懷裡。
她哭的無聲,卻讓人心酸難忍,白安珩手就放在她背上,竟有些不知所措的不知道是該順順她的背脊、又或是拍拍她才好。
好半晌,韓筃方收了淚,抽了抽氣,頭仍頂在他的胸口:&ldo;你們男人家定下的大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