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右右已經換好了服裝,她的角色是女主的閨蜜,因而所有的戲份都只需要穿稍微帶著點年代感的尋常服裝,而梁知則是好幾套染著不同血色的職業套裝和長白裙袍。
梁知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自己的服裝在哪,她方才被安啟騙出去,此刻也只好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又讓服裝組的把你的衣服拿走先行檢查一下,白袍子需要你穿著在地上匍匐,容易磨損,一次性定製了好幾套相同的,但血漬是人工新增,位置相差太多容易穿幫。”
梁知點點頭,李右右也覺得有道理。
她自研討會之後和梁知關係就相當要好,兩人常常在微信裡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此刻等待著燈光道具佈置的間隙,她肆無忌憚地將雙手探進她溫熱的圍巾下面。
梁知後知後覺地感到涼意,“呀”地叫了一聲,整個人軟萌萌的透著股傻氣,把李右右逗得“咯咯”直笑。
“你這裡面可真暖和!我先提前預定這位置了。”
梁知伸手探到她腰間撓她癢癢,李右右左擋右躲的,兩人嘻嘻哈哈折騰了一陣,刺激的時候手上力道沒拿捏好,一不小心把傅勁深替梁知纏好的圍脖給弄散了。
天氣冷得發慌,李右右心下一陣抱歉,擔心她著涼,忙手忙腳提溜著圍巾兩端就要給她纏回去。
梁知笑著說沒事,方才兩人打鬧了一會兒,身子其實很暖和的。
然而圍巾才纏到一半,李右右手上動作突然頓了頓,她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而後才繼續給她纏,然而嘴上卻止不住驚歎:“天哪知知,你小花界的經濟水平可真高,這圍巾我在今年的時裝週上見過。”她輕輕揪了揪那露出一點點的柔軟黑標,標的邊緣還是燙金的,上頭的品牌名也繡得若隱若現,低調卻難掩骨氣,李右右咽咽口水又說,“就是這個牌子的,那時候我看著男模圍著這玩意走秀,還在網上悄悄用小號調侃越來越看不懂時尚了,然而這牌子的真愛粉隨手砸給我個科普,老孃我……咳咳,妹妹瞬間閉嘴。”
“什麼科普呀?”這圍巾是傅勁深的,她對這些也沒多少講究的。
“這一條比我乾市四環的一套兩百平小公寓還貴呀,聽說這牌子還不是有錢都能買得到手。”她一臉羨慕地盯著梁知看,“不知道八十年後,我能不能擁有一條這樣的圍巾!”
梁知被她那莫名燃起的鬥志給逗笑了,伸手輕拍她肩膀:“沒事,八十年後,咱們買鑲鑽的柺杖和全金的輪椅!”
李右右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快,咬了咬牙,擼起袖子就要拉著她回去背臺詞。
一旁化妝師出來喊了兩人進去上妝,李右右角色的妝容不需要太過複雜,簡簡單單修飾了一下膚色和細微的瑕疵便了事,她化好妝,抱著一沓劇本守在梁知旁邊的座椅上唸唸有詞。
梁知的第一場戲不是如月生前的教師形象,她開拍的時間定在夜裡八點過後,天色逐漸灰暗之時,便是小女鬼登場之際。
女鬼妝容比較麻煩,不僅臉上得上厚實的白粉底,而後塗抹血色和烏青傷痕的特效狀,就連手臂和小腿等裸。露在外頭的地方也都不能放過。
她沒有李右右輕鬆,一場劇情妝化下來,一個下午的時間都過去了。
半途中右右被助理帶去先行開拍,她飾演的閨蜜角色幾乎是時時刻刻跟隨在女主角左右,就連在屋內發現各種蛛絲馬跡的戲份她也一定陪同在旁側,她私底下還向梁知調侃過,這戲份多的,都快趕上女主角了,然而錢只拿人家二十分之一不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攢足買鑲鑽柺杖和全金輪椅的錢。
女主角這場戲拍到了夜幕降臨,李右右也跟著拍到了晚上。
收工的時候餓得飢腸轆轆,中午吃的那點東西早就消化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