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說話的樣子。
往常他替她吹好頭髮,大手總是會忍不住在她髮絲處停留,修長的手指從烏黑的墨髮中穿過,動作輕柔地將頭髮疏散開來,而後吻吻她發頂,再說一句“知知好香”,把她逗得面紅耳赤,再哄她去睡。
而今晚吹過頭髮,梁知還站在原地,男人皺著眉頭自顧自將吹風機收了起來,她轉頭看了看他,他的表情似乎有些陰沉,他不笑的樣子很嚴肅,梁知看著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地問。
男人垂眸,薄唇緊抿著,第一回 聽見她說話卻沒有抬頭看她。
半晌後,吹風機的線被他一絲不苟地捲成團,他抬頭時,梁知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他。
傅勁深輕嘆一口氣,微微扯了扯嘴角:“乖,去睡。”
她這會兒其實一點也不困,要是放到往常,她肯定會軟綿綿地搖搖頭,不管不顧地跑去找球球再玩會兒,或者再看會兒電視,才會心甘情願上。床睡覺。
可是今晚的傅勁深讓她突然間不敢任性,少女乖巧地點點頭,趿著拖鞋回房間。
片刻後,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驚擾了床上的少女,她顧不上穿鞋,打著赤腳從床上跑下來,踩著柔軟的地毯,一下跑到陽臺上。
傅勁深那臺熟悉的黑色跑車亮著車尾燈,消失在黑夜中,沒了車子的噪音,周圍恢復平靜,然而梁知心裡卻無法平靜。
她雙手緊攥著鐵藝欄杆,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後一臉茫然地往樓下走。
大廳裡,林媽還沒有休息,看見梁知下來,她將手裡的活停下。
“太太還沒睡啊?”
梁知點點頭,欲言又止,然而她眼睛在大廳裡掃視了一整圈,確實沒看到傅勁深,這段時間他已經開始回別墅住了,哪怕兩人不在一個房間,他也從來沒有大晚上還出去的情況。
梁知想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林媽,傅先生去哪了?”
林媽臉上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老婦人笑了笑,安撫她:“先生應酬多,也許今晚的推不掉,太太別多想。”
可是往往讓人別多想,才最容易多想。
“那他今晚還回來嗎?”她又問。
然而他回不回來,其實於她來說也管不著,可是他這一走,梁知總覺得心裡空蕩蕩的。
林媽將手裡球球的小衣服疊整齊,放進狗窩旁的櫃子裡:“太太別擔心。”
梁知知道從林媽這問不出什麼,嘴上說著不擔心,然而卻不願回房間了,球球方才還在呼呼大睡,許是聽見小靠山的聲音,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從自己的窩裡走出來,見著坐在沙發上的梁知,立馬搖著尾巴跑去找她。
很多時候,小動物是最通人性的,球球似乎是感覺到梁知的異樣,一改往日的鬧騰,粘乎乎地湊到她腳邊打轉,梁知低頭看了看它,一把將小東西抱進懷中。
傅勁深豪車降臨小夜灣門前時,正是乾市上流圈裡夜生活的開始。
經營這種會所的人都是個頂個的人精,打聽到乾市這位傅少要過來,早早就派人守在會所門口,那惹眼的車標車牌往門前一放,一下迎上去一班子人。
男人下車時眼神涼薄,然而從衣領到袖釦的一絲不苟都無一不彰顯他的身份矜貴。
這個男人仍舊是高傲的,下了車,連個眼風都不願意給身邊人半分,隨手將車鑰匙丟到門童懷中,漫不經心地踏著步子往會所裡頭走。
周靖航出來接他的半路上就遇到人了,方才打電話,傅勁深說要來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這位大少爺已經多久沒和他們一起鬼混過了,他喊他過來的時候都膽顫心驚,做好了他深哥淡淡地甩他一句“玩你媽”的心理準備,實在沒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