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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道銘看了韓鈞一眼,心裡猶有著不忍,示意馮繚到一旁說話,問道:「韓謙當真決定戰後要退回敘州去?」

馮繚在韓道銘、韓道昌等人臉掃過一眼,說道:「我剛才也勸過侯爺要以韓家為念,但侯爺說他以前沒有受到過韓家給他的半點好處跟恩惠。他即便要念血脈親情,頂多他日韓家有人投奔到敘州,他不會拒之門外就是,卻不會為韓家的興衰成敗承擔那麼大的幹係——這理應是由享受到好處及恩澤的韓家子弟去承擔、去付出犧牲。」

聽馮繚這麼說,韓道昌、韓端、陳致庸都將目光投到韓鈞的身上;韓成蒙剛到棠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韓家全力助他在棠邑立足還不夠?」韓鈞急問道。

見韓鈞情急之下聲音有些大,馮繚示意左右扈衛封鎖住巷子口,莫要叫閒雜人等靠近過來聽到他們秘談的內容,說道:「與呂輕俠等人相謀,她們自始至終會想盡辦法加強李知誥一系的權勢,而限制侯爺掌握更多的兵權。昌國公李普這次要為兵敗承擔絕大部分的罪責,但可以預見的是,李普為保住性命,保住李氏子弟的榮華富貴,他會重新屈服於呂輕俠的裙下,從而徹底淪為呂輕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棋子,也意味著周元、周數、柴建、徐靖以及李秀、李磧等一大批信昌侯府的將吏會重歸晚紅樓一系。這也就不難預見撤到潛山東南麓的六萬多淮西禁軍,很快就將成為受呂輕俠完全控制、一言而決的嫡系戰力,此外,柴建在邵州五指嶺所率的左神武軍戰力也是不弱啊……」

聽馮繚如此說,韓道銘、韓道昌才省得晚紅樓即將控制的權柄也好,真正掌控在手裡的硬實力也好,是那樣的恐怖。

馮繚繼續說道:「……相比較而言,侯爺即便有韓家全力相助,在棠邑也不過僅能編兩萬兵馬,還要從正面擋住敵軍兵鋒,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侯爺倘若留在江淮,倘若不想受制於呂輕俠,除了重新獲得陛下的信任之外,可有其他蹊徑可闢?而有韓鈞之事在前,侯爺及韓家又怎麼可能重新獲得陛下的信任?另外,韓相爺你怎麼就沒有想過,呂輕俠這次為什麼敢邀敘州水營東進而不擔心敘州水營東進後尾大不掉?」

「倘若鈞兒幼年騎馬摔傷不能行人事,呂輕俠還能以此事相要挾嗎?」韓道銘咬著牙,狠下決心的問道。

「侯爺與呂輕俠虛與委蛇一陣子沒有問題,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悄無聲息的叫陛下相信這事,才能消除掉未來的隱患。」馮翊也不看韓鈞一眼,淡淡地說道。

「這事自然要想辦法悄無聲息的傳到陛下耳中,並且事發之時也無懼驗證,才算是沒有隱患。」韓道銘咬牙說道。

……

……

韓謙留田城、高紹、馮繚等人坐鎮棠邑,他與陳景舟、周憚親率第一批武裝整編起來的五千精銳增援亭子山。

要是有可能,韓謙更希望將他的主將行營牙帳設於亭子山。

這樣更能兼顧到東西兩翼的戰事,防備敵軍控制巢州之後,將兵鋒繼續往前延伸,從巢州南部進抵長江北岸。

不管怎麼說,只要叫敵軍有機會緊貼著長江北岸獲得立足點,樓船軍的戰船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威脅到長江水道的航運安全。

樓船軍的戰船,即便不足以跟敘州水營的大型戰船在長江之上正面爭鋒,但時不時從他們控制的北岸溪河水道殺入長江搞突襲、搞遊擊,也會叫他們頭痛無比。

然而他們想要徹底封住樓船軍戰船進入長江水道的溪河口,也絕非易事。

想要達到那樣的效果,除了李知誥從舒州出兵配合外,韓謙他們自己也要以大刺山為根據地,確保大刺山以西,也就是巢州東南部近百里的長江岸線,都處於棠邑行營軍有效的軍事打擊範圍之內,令敵軍無法在這麼長的岸線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