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死在大齊帝國境內,哪怕是前腳剛踏出大齊帝國邊境線,她後腳便死翹翹,那也與大齊帝國無關了。
“我去告訴皇上一聲。”安羽琪丟下一句小跑到齊王馬車旁,一頭鑽了進去。
“你現在倒是越來越不見外了。”齊王毫不意外安羽琪忽然鑽進來。這幾日的接觸,他對這個瘦弱的男子越來越好奇,同時有個困惑也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揮散不去。為什麼他越看安羽琪越覺得順眼,好看,甚至還想著要是她是個女人該多好,就可以在他身邊……
對於這個想法,齊王半個字都沒透露過,這事兒只能他自己知道。他有些後悔跟隨使團一起出來,當初不過是為了出來透透風,可現在卻漸漸變成了壓力。他有意延長召見安羽琪的時間,可安羽琪進來卻散漫慣了,想起來了便會不經通報直接鑽進他的馬車。這讓齊王怎麼也不是,可卻又偏偏想要逗上幾句才覺得舒坦。
安羽琪嘿嘿笑了一下,拱手象徵性的告罪一聲後便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齊王微笑道:“不怕,過了株洲,在護送方面反而最安心,擔心的只是使團內部的問題。”
隨著他的這聲話語落下,荒原邊際遠遠的矮丘之上,出現了一隊騎兵,人數約在五百左右,騎兵身上都窗著黑色的盔甲,在黯淡的日光下,透著分陰寒清冽的殺氣。
安羽琪撩起簾子看著遠處,嘿嘿笑道:“原來黑騎來了,那自然不用操心什麼。”
一陣風兒颳了過來,吹得地上的石礫緩緩滾動,與安羽琪從齊王車上下來準備上自己的車往株洲城的方向去。忽然身子一頓,緩緩回頭,發現北嵐主竟然不知何時下了馬車,站在車邊,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自己。
遠處的黑色騎兵,近處身著白色單衣的柔弱女子,天上斜斜掛著的淡白日頭,這是一幅很美,卻很讓人心頭無力的畫面。
繞過了株洲,使團在黑騎軍的遙遙護送下,緩慢而又堅定地往南面前進。孚玉國國其實並不是在大齊帝國的正南方,而是東南面。
此次使團選擇的路線經過的城鎮很少,因為路過的城池越多,越難防範。當然,兩國間秘密協議的執行更不可能路過任何城市,萬一訊息走漏了,引來了雲夢國正忙著平內訌的草原王巴特爾,那個驍勇好戰的神經病一看有仗打,再來插上一腳,那可就有意思了。
所以使團一直繞路向東南,雖然路途稍遠了一些,但勝在清靜,除了些馬賊之外,應該沒有什麼不懷好意的強大勢力。
一路沉默,齊王沉默著,北嵐主沉默著,就連使團裡最願意說話的安羽琪也開始沉默起來。每個人的沉默都有自己沉默的理由。
依舊是在北嵐主的馬車裡,久未開口的北嵐主忽然輕聲說:“遠處那些騎兵,就是當初抵擋住我的那群黑小子吧。”
安羽琪微微一怔,想到對方在車內竟然還能知道遠處黑騎環峙的狀況,真有些神奇,旋即溫和應道:“正是黑騎,當年攔住被攔住的,便是這騎兵們的先輩。”這說的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安羽琪並沒有參與過,但絕對聽說過。
那件事情是北嵐主此生最大的屈辱,也帶給了她無法磨滅的創傷。若不是黑騎,北嵐主怕是可以直接跟隨先皇的身軀直闖大齊帝國皇宮,殺他個落花流水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殺我?”北嵐主又是很尋常的一句話,語氣裡沒有一絲波動。
這連著幾句跳躍性極強的問話,暗含著某種心理上的催眠,如果是尋常人說不定會下意識地墮入圈套之中。
但安羽琪不是尋常人,她知道北嵐主是最大的勁敵,因此沿途雖然看似相處融洽,但安羽琪無時無刻精神不高度集中著,怕的就是北嵐主突然的一手。
果不其然,北嵐主還是開始了,不過安羽琪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