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累,這回替一連替兩戶人家打了嫁妝,師傅給了我1兩銀子,我花銷了些,還剩些,這些給你。”
楊樹把手躲在背後,搖頭:“我不要。我有錢。我還給你做了新鞋。”
大石嘆口氣將錢收了回來,又從懷裡摸出個銅簪子給她,“這個是在鎮上買的,不值什麼錢,你拿著。”
楊樹立刻歡喜接了,拿在手裡瞧了又瞧,臉色通紅道:“真好看。”
大石也笑,仔細盯了楊樹瞧,直盯得她低了頭,才不好意思地收回視線。他輕咳了聲掩飾尷尬,輕聲道:“你喜歡就好,我先回去了,你替我幫師傅說一聲。”
“你不吃飯嗎?我娘都做好了。”楊樹的聲音帶著失落。
“不了,回去吃。你……別放多想,我姐不是小性的人。”大石說著,不捨看了楊樹一眼,擺擺手走了。他若是呆的久了,對楊樹名聲不好。
楊樹手裡握著簪子,望著大石的背影,捨不得挪開。
“好了,走遠了。快些回來吃飯吧。”潘大娘在門口喊她,楊樹才紅了臉回屋。
剛才楊樹和大石說話的時候,潘木匠已經勸好了潘大娘,隨了楊樹心意,200大錢從工錢里扣,免得楊樹做活做得不安心。
楊樹聽了潘大娘的話,開心極了。
第二日,潘大娘便帶了楊樹去找石榴,將飯錢從工錢里扣的事說了,石榴聽了略覺詫異,想不到世上還有這麼厚道的人,人家母女兩個商量好了,石榴也不推辭,笑著應了。
只是剛說完,潘大娘就將石榴拉倒一邊,可憐巴巴道:“我這閨女傻呢,生怕你吃了虧,以後再不僱她了,只是我瞧著你們食鋪賺銀子呢,楊樹幹的活又多,你絕吃不了虧,大娘便想著,這飯錢啊,明地裡是從工錢里扣,暗地裡啊你補給大娘,你瞧著如何?”說完,期盼望著石榴。
瞧這奇葩主意,還沒見過給人銀子給的跟地下黨接頭似的,石榴將袖子從潘大娘手裡解救出來,正色道:“大娘瞧了我們鋪子能賣東西,但是這滿院子的食材,哪樣不要錢買?實情裡賺了多少賠了多少,哪個又清楚?實話跟您說,若不是您求著,楊樹我是不想僱的,夏日買東西的人少,我自己辛苦些,也能忙過來,只是大娘開了口,又有大石的拜託,我才僱了楊樹。這飯錢啊,我想自己出了,便是怕您要鬧了。您既然在楊樹面前通情達理,我自然不會拒了。”
潘大娘根本不理會石榴這一大通話,哀求道:“大侄女,您行行好呢,楊樹年紀不小了,大娘想著給她存些嫁妝呢,以後她嫁妝多了,也是你劉家的體面不是?好人有好報,大侄女只要生意好了,給多少工錢不都賺回來了?”
石榴看她要下跪的架勢,擺了臉色道:“大娘,楊樹有手有腳有爹有孃的,她正經做活,哪裡用得著人可憐了?大娘如今日子過得好,可別帶了往日的習氣,免得墮了楊樹的體面。大娘別嫌棄我說話難聽,若不是看了大石,我不會說這樣的話。”
潘大娘也要些臉面,聽了這話訕訕住了手,也不提200大錢的事,望了在做活的楊樹一眼,邁著腳步回了家。
“這老太婆還當自己是乞丐的,見個人就做出乞討的樣子,真個不體面。”陳大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剛才她們說話的地方便在陳大娘正屋的窗戶下,她可是看了個現場直播。
雖心裡也是這樣覺得,但是以後說不得便是大石的岳母,石榴還得替她全了臉面,柔聲跟陳大娘道:“習慣形成了,一時也難改,總要些時日。她是個可憐人,將楊樹拉扯大不容易,若不是為了楊樹,也不會來求人。”
陳大娘也是個惜貧惜弱的,贊同地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這200個大錢我也不要你的,你給那孩子吧。我看她做活賣力,也值這個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