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回想起了身子的痛楚,侵襲了全身。
重重地摔倒在地,雙眸卻四處尋找著,臺下那雙清冷的眸子。
男子分明地輪廓,展開了讚賞地淺笑。
那個笑容漸漸地、漸漸地,化為一團濃霧,然後,世界——一片黑暗。
她猛地從床上睜開眼,額前早已佈滿細汗。
瞳孔帶著驚恐,喘著氣。
“怎麼了,做噩夢了?”
印式悠發覺了枕邊女人的異樣,明明開著空調,可臉上依舊留了些汗水。伸手拂過她微溼的前額,劉海都被汗水稀釋得成一摞一摞的。
“沒,沒事……”林夏笙有些驚魂未定,“確實,是噩夢……”她喃喃道。
“沒事了,沒事了。”他輕柔地對她耳語,安撫著,將她的頭倚靠在自己上臂,讓她躺在自己懷中。
驚慌成這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少有的乖順,順著他的擁抱,依在他懷裡,求得平靜。
在他的身邊,有種前所未有的心安。
“好久……沒做這種噩夢了。”
“恩,不要想了,只是夢。”印式悠揉揉她後腦的長髮。
林夏笙也很快就恢復了情緒,做完了早餐,又在將牛奶遞給印式悠的那刻,才猛然想起:“啊,我忘記去溫一下了。”
“沒事,今天就和涼的吧。”他接過牛奶準備喝,就被她又奪了去。
“這怎麼行,我可以喝冷的,你不能啊。你等著,我去轉轉。”林夏笙態度頗強硬地帶著牛奶去了廚房。
印式悠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從來沒忘記過替他熱牛奶,雖然並不是覺得她應該為她這樣做,只不過往日她都不會忘罷了。
這讓他覺得,有點兒奇怪。
坐在餐桌上的兩人,分別吃著早餐。只是,印式悠的眼神一直鎖定在林夏笙身上,看得她怪不自在。
這眼神,彷彿要穿透她似的。
“你,你幹嘛這麼看著我啊!”
“只准你這麼看著我,不准我看著你?”印式悠挑眉,語調微揚。
“……也不是。”
“林夏笙,”他嚴聲,“別跟我說沒事兒,我不吃這套,到底你做什麼夢了。”
他思考了會兒,唯一讓林夏笙有反常可能的,便是起床時的夢。
他向來的警覺感告訴他,這個夢,並不簡單。
林夏笙只是坐在餐桌前,沒有開口,可四處遊移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的心緒,混亂得很。
“很難開口嗎?”
她似乎是鼓了點兒勇氣才開口:“悠悠,我……”她又一次欲言又止,“我,我其實以前……做,做過一段時間的……小,流氓……”
林夏笙怯怯地說著,低著頭不敢看他。
那個小流氓的說法,她自己心裡都知道,根本就是瞎扯淡。
印式悠眼中飄過一絲閃光,很快將這異樣的表現藏匿起來:“我可以想象,畢竟你那麼能打,打起來還特別沒章法,顯然不是因為學過。之前你在南城,有不少小流氓還是很怕你的。”
林夏笙聽得出,他沒聽出她的意思,便又說:“不是,是——是更早之前……”
她越說越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算了,沒什麼,我們繼續吃吧。”
印式悠:“……”
兩人的心情,各自沉重。
這頓早餐,難得沉默。
洗完碗筷的林夏笙出了廚房便見到印式悠那一身出門的行頭:“悠悠,那麼早,你出去嗎?”
“恩,姓岳的——就是上次那個天殺的把我推倒的女人,找我有點兒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