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裴元修滿意起來。
當初將閨女嫁給他,順啟帝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如今見寶貝閨女成親一年,天真爛漫的性子半點未變,可見是過得順心遂意的,想見裴元修待她極好,才會讓她保有了閨中女兒的小脾性。故而,看裴元修自是順眼了。
瓏玥見裴元修下拜叩首,忽然想起,自己光顧著高興,竟忘了施禮,慌忙起身,站於裴元修身旁,款款下拜。
“九兒這是作甚,有了身子就老實著,爹孃跟前哪裡這許多的禮節!”順啟帝看一眼裴元修,再道:“快扶她起來!”
裴元修早便預備著要扶起瓏玥了,聽順啟帝吩咐,長臂一伸就將瓏玥半抱著扶了起來。
待瓏玥與父母親大人親熱夠了,方想起來,爹孃的住處還未打理。
留了裴元修坐陪,自己則要下去安排。
卻被順啟帝叫住,道:“既然要選住處,便帶著我與你孃親逛一逛這靖北王府罷!”
待轉了半日,王府走了一圈,順啟帝與瑾皇后選了淇奧院住下。
“淇奧”,聽其名便知,院子裡以竹為主。
順啟帝與瑾皇后此次來北疆,說得好聽了是微服,其實就是將朝政丟給了兒子偷跑出來的。故而身邊只帶了吉安與琉璃兩個伺候的人。連金吾衛也只帶個十二個,穿了便服跟著。
用過晚膳,思親之情敘罷,瓏玥想起埋怨父母來。
這二人也太不靠譜了,京城至北疆千里迢迢,他們就敢帶了十來個人上路,怎就不想想,若是走漏了風聲,出了甚意外,那她可不是要將自己恨死!
高高在上的皇帝夫妻滿面堆笑的哄自家紅著眼眶,抹眼淚的寶貝閨女,這景兒只叫淇奧院中伺候的僕從看掉了下巴。
晚間,裴小與浣玉不當值,回了自家小院兒。躺在炕上,裴小摟了媳婦兒,道:“原我只聽著咱王妃是皇上與皇后的心尖子,極是得寵,今兒個一見,這哪裡是得寵啊,分明就是當眼珠子似的寶貝疙瘩啊!”
浣玉但笑不語,她早頭十年前就見怪不怪了。
當今帝后來了北疆,住進了靖北王府,藩地的官員們自是要封鎖了訊息的,然而,裴元修的幕僚先生們,成日裡出入王府,又怎會不知?
既然瞞不住,順啟帝就乾脆在裴元修的外院書房受了先生們的叩拜。
下了差事,小馬先生回了家中,用晚膳時品了口小酒,笑著對沈茉娘道:“茉娘啊,我今兒個見到聖上了!”
沈茉娘聽罷淡淡一笑,道:“方飲了一口酒就也醉貓兒了,說起胡話來。皇上出行必有龍輦儀仗,疆城這些日子可是平靜得很!”
“茉娘,我講的可非胡話,今兒在王府裡我真的見到當今聖上了!”說罷,小馬先生好似想起了甚,站起身來幾步走至房門口,左看右看,方又回來,略有神秘道:“皇上與皇后微服出巡,已住進了王府中,想必是來看王妃的。這王妃得寵還真非傳聞,這一有了身孕,皇上皇后都自京裡跑來了。”
說著,樂呵呵的又飲了一口酒。
“皇上來看王妃,你高興個甚!”沈茉娘抿了下唇,想她當初也是被父母護於掌心疼愛的。
“大昭國裡能有幾個白丁得見皇上龍顏的?我自當要高興高興。”小馬先生笑道:“聖上果真如傳言中那般,龍章鳳目,不怒自。王妃動怒起來,還真有八分與聖上相似。”
沈茉娘靜靜聽著,不置一詞。
“我今兒個自王府出來之前,王妃那裡傳出話來,許過幾日,皇后娘娘還要見一見先生們的夫人,到時茉娘就可見一見咱這大昭國曾經的第一才女……”話未講完,小馬先生就住了嘴,妄議皇后可是死罪。
“第一才女?那皇后還是第一美女呢!卻是曾經了。”沈茉娘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