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哪知一連等了幾天卻毫無訊息。不止雲蕾焦急,即于謙也納罕異常。按說雲重已中了狀元,最少也會被封作什麼將軍之職,另賜官邸,不必再在內廷當守夜的衛士了,但卻遲遲不見皇帝的明令宣佈,這可是歷朝少見之事。于謙雖是大臣,可是對於封官贈典之類的朝廷“恩典”,卻也不便去問皇帝。
雲重奪得了武狀元之後,如醉如夢,聽著眾人道賀,自己卻怎樣也笑不出來。他未受新職之前,還是宮中的輪值衛士,在內廷與外廷分界之處,有一排房間,是內廷衛士們的住所,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閉上房門,同伴們紛來道賀,他都不予接見。有的以為他中了武狀元就擺架子,有的則以為他比武之後身體疲倦,需要休息,應該原諒。誰也料想不到,他中了武狀元之後,心情卻是落寞之極,甚是不安。這時正一個人閉上房門,冥思默想。
別人不知,雲重自己心中卻是明白,這武狀元可並不是憑自己的本領奪來,而是張丹楓有意相讓的!要自己的“仇人”相讓這豈不是生平的奇恥大辱!但狀元已經到手,難道還去對皇帝說明真相?雲重思潮起伏,越想越悶,忽聽得大小太監敲門叫道:“皇上召見。”
雲重又驚又喜,匆匆整好服飾,隨太監走過廊曲榭,到文華殿的御書房,只見書房內燈火熠耀,皇上一人獨坐看書,見雲重到來,揮手令太監退下,關上房門笑道:“卿家武藝高強大魁天下,可喜可賀!”雲重滿面通紅,訥訥說道:“承皇上謬賞,微臣粉骨碎身,無以為報。”皇帝看了雲重一眼問道:“卿家是哪裡人氏?”雲重略一遲疑,答道:“臣祖居河南開封。”皇帝眼珠一轉,又盯了雲重一眼,忽道:“如此說來,你與前朝的大臣雲靖乃是同鄉同姓了。你和雲靖是怎麼個稱呼呢?”雲重心中一痛,跪奏道:“前朝雲欽使是我的爺爺。”
雲重身是罪臣之後,身份隱瞞多時,從不敢對人提起,這時皇上問起,不敢不說。只見皇帝面色一變,道:“雲狀元,你心中對朕可有懷恨麼?”雲重心痛如割,道:“微臣祖父孤忠為國,求皇上洗滌罪名。”眼淚不覺奪眶而出,皇帝本無眼淚卻也假作以袖拭淚,說道:“你的爺爺一片忠心朕亦知道,賜他自盡,本不是我的主意。”雲重一怔不禁抬頭看看皇帝。皇帝續道:“不過要替你爺爺洗雪罪名卻還要待諸異日。”
原來這位皇帝並非愚蠢,只是他自小便受王振挾持,不能自主,他也常想收回權柄,免得太阿倒持,變生肘腋,只是王振羽翼已成,動之不得,因此打算培植心腹勢力,漸漸削弱王振的權柄。雲重一片忠心又與王振有仇,正是他理想的人選。雲重聽得皇帝說明,害死他爺爺乃是王振的主意之後,果然痛哭流涕,矢志為皇上效命,清除奸黨。皇帝待他拭乾眼淚,這才微笑說道:“卿家不必心急,現在還未可打草驚蛇。”
雲重奏道:“求皇上賜我效命邊關,統率師旅,將來戰事一起,勤王之師四集,我有了兵權,打退瓦刺後,便可回師肅清君側了。”皇帝微微一笑,道:“這也暫緩!”雲重好失望只見皇帝又盯了自己一眼,笑道:“那個與你比試的舉子,是叫做張丹楓不是?他的武藝也很不錯呀!”雲重面熱心跳,咬一咬牙奏道:“皇上明察,那張丹楓的藝實在微臣之上,這武狀元乃是他有意讓與我的!”在此之前,雲重心中患得患失,甚是不安,如今說出實話,心情反而平坦。皇帝面有訝色,忽然笑道:“你倒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