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楊將軍趕到,我也沒有什麼勝算了。”
承鐸皺眉:“你說那人給了你一個生辰八字,那八字是哪一年的?”
“丙寅年。”
承鐸默然片刻,冷笑道:“如此說來倒是巧了,你說的那個幕後之人可有了人選了。”
“此人與胡人有莫大的關聯,必常在邊塞;若有心於大位,必是皇室。別人的生辰我不知道,然而七王承銑小我兩歲,正是丙寅年生的。承銑久領雲州督衛,統領雲州軍馬,這幾年也很少回京。”
東方沉吟道:“此事幹系重大,僅憑我們猜測也不能定論。只能小心提防為是。”
“如果是承銑,我倒沒什麼想的。只是二哥又何必一定要把小妹拿來做文章。”承鐸默然道,“我有時候就是不懂他,就像小時候一樣,他也仍然不懂我。”他說到這裡,一陣突兀的停頓。
東方微微側了頭瞧他一眼,放下酒碗,正色道:“這次皇上既派了我的差,斷沒有讓你負責的理。這個和我還是要議一議的。我先相機行事,你陳兵在此便是我後盾,不必事事都強來。剛強太過易折。你要護著承錦,我也必然和你同心。你要再違逆旨意,我也必然和你共擔這個險。大家好好想一個萬全的法子,才是正理。”
“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承鐸難得地伏了個軟,“可你也犯不著用拳頭打我吧?”
東方笑笑:“彼此彼此,你也沒吃虧。”
兩人當下計議了一番,已是上午時分。
承鐸召來各部將領在中軍帳不知開什麼會,東方出了大帳望了望天。燕州的初秋還是這般風高雲淡,腳下平野起伏,遼闊無邊,像一個未知路上永恆的背景。上京的種種繁華如世人雕琢的繁複工藝,精美而脆弱,遠不如這□的土地強大。
就像公主的頭銜,雖然冠冕堂皇,也不過是個人罷了。她確實是可愛的,她的身份又確實是束縛的,這未免不讓人為難。然而承鐸說了,“你懂得越多,越是學來束縛了自己。”承鐸從來不會患得患失,總是像出鞘的利劍,一斬斷淨。
東方信步走到偏帳,帳子低垂著。東方掀開一點,承錦正坐在羊皮褥子上望著杯子出神。她被那帳口斜射進來的光亮一映,轉頭看去。東方露出一個真正溫暖的笑容說:“我可以進來麼?”承錦點點頭,站起身來。
東方一手隔開帳簾,斜身進來,望著外面陽光道:“外面天氣這麼好,為何不出來走走?”承錦萬沒料到他會說這麼一句話,這位仁兄可曾記得上次他怎樣冷冰冰地打發了她,現在卻彷彿沒有過這麼一回事似的。這種無恥的行徑怎不令人憤怒。
承錦掩飾不住憤怒之意,這意思望進東方眼裡,他卻將手一放,簾子落下來又隔斷了外面的世界。東方望著她頰上因為生氣而浮現的酒窩,覺得有種陷落的危險。他轉而看向她的眼睛,道:“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那樣的話。”
承錦淡然道:“不必客氣,是我不該去找你。”東方並不理會她的譏諷之意,笑笑說:“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有什麼難題,我都樂於解決。你有什麼困難,我都是樂於幫助的。”他的態度坦然誠懇,直聽得承錦匪夷所思,莫非人無恥到一個境界就成了君子坦蕩蕩。
東方卻好整以暇地一拉帳簾,望著外面:“皇上讓我來嫁你,禮部侍郎帶著聖旨還沒到,這兩天我也沒什麼事。你沒來過燕州,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吧。”他回顧承錦,“你看外面景色多好?”彷彿一個廚師捉著煮湯的魚兒說我的作料還沒買齊,我們先玩玩吧。
承錦很無語地看看外面,一眼便望到了天與地的盡頭。遼遠有時也使人畏懼。東方彷彿洞見她的心思,輕笑道:“燕州其實一點也不可怕。”這裡是他的家鄉,卻是承錦尤為陌生的地方。承錦忽然覺得一陣軟弱,輕聲而緩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