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前所未有的怪象把那些狡猾而又迷信的山民們嚇壞了,他們本來就沒有舒展開來的心臟頓時被緊緊攥成一團雞嗉子,當中有些人當時就跪了下去。
於是,年齡大的便開始在“天書”前焚香膜拜,年輕的相互試探著商議修路之事。一夜之間,彷彿商量好了似的,大夥爭先恐後開始拆除路上的房屋,然後一窩蜂似的湧到鄉政府門前哭著喊著要修路,慌亂的神形彷彿一群熱鍋上的螞蟻,把個鄉長李文弄得目瞪口呆莫名其妙。等他弄明白事情的經過後,他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足足大笑了二十分鐘。
李惠麗知道這一切都是花子錄在下面做的手腳,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花子錄是如何讓螞蟻上牆寫字的。她試著問過幾次,花子錄都是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滴水不漏,要麼就是王顧而言他。問得多了,則滿臉嚴肅地叮囑道:“天機不可洩漏!”總之,李惠麗從他那裡始終沒有套出個子醜寅卯來。
一轉臉,他便捂著嘴巴竊笑不已。
說破了其實很簡單,花子錄把白糖化成糖水,然後趁著黑夜用排筆蘸著糖水在各村各寨位置顯眼的房屋牆上通通寫上“修路免災”四個大字。糖水的味道迅速擴散開來,吸引了大量的螞蟻前來採食,於是便堆積出令人心驚膽戰的“天書”來。
為了不至於引起別的村懷疑,這一次花子錄連桃樹坪也沒有放過,桃樹坪村村口的磨坊牆上也赫然堆出來這麼四個大字,桃樹坪當然也是人心惶惶。不過好在桃樹坪村一沒有在路上蓋房子,二來桃樹坪的村民對修路一事一直抱積極態度,加上花子錄以道士身份出面解釋,大夥的情緒慢慢的也就穩定下來了。
瘟疫風波時,鄉長李文曾懷疑過花子錄,螞蟻寫字讓他對這件事情看得更加透徹了。
沿公路往鎮上一路過去,各村各戶都鬧肚子,唯獨桃樹坪村安然無恙,而瘟疫肆虐最猖獗的刀把村與桃樹坪村相隔不到兩公里,這也太蹊蹺了!和修路之事聯絡起來琢磨,就更值得回味了。眼下出現的灼灼怪事就更離譜了,顯然這一切的背後都有人在設計。這個人一定就在桃樹坪村,李二毛顯然不行,李惠麗就更不可能了,剩下的就只有花子錄了。他懂中醫,瞭解各種神神道道的手段,只有他能做到這一點。
李文悄悄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孫才子,書記大人神秘的笑了笑,說:“這事重大,沒有證據不能亂懷疑,更不能亂說。”
李文愜意地笑了,“你放心!我也沒往別處想,我也就在你這兒說說而已,只要把修路的難題解決了比啥都強。”
“對嘍!”孫才子也心領神會,斂容正色道:“看來這個小中醫確有一套。”
“現在公路已經分段包到各村,用不了一個月就差不多完工了,等這件事情收了尾,李惠麗和花子錄的村幹部問題也該解決了。”
“可以借修路這件事情在縣裡吹吹風,給兩個人先打打基礎,也許這麼一搞何書記那裡也就通了。”
“高!這叫一箭雙鵰。”
“行了行了,真正的高手其實是小中醫,咱倆頭疼的事情他一個人便不動聲色地解決了。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把他送到村長的位子上,我們太需要這種人了。”
桃樹坪的男勞力大都跟著二寶的工程隊在周圍各縣幹建築活,花子錄便透過李月娥給二寶稍了個話,意思是請他帶人回來修路。誰知二寶藉口自己手頭的工程緊不願帶人回來,說白了是嫌鄉里給的修路錢太少。
小中醫一生氣又一次來了個釜底抽薪。
他讓李惠麗挨家挨戶做工作,宣告道:無論誰家的男勞力,只要回來修路,將來礦泉水廠建好後可優先招入廠裡做工;第二、村裡即將和省城各大旅行社建立夥伴關係,男人回來參加修路的家庭可優先定為農家樂示範戶;第三,村裡打算把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