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忽然針刺一樣疼了一下,他不安地動了一下身子。
嫿媚繼續抽噎,“我這輩子從沒有覺得對不起別人,唯獨此事對不起你!你救了我、給我扎針治病,那天的事也是為了護著我,我卻………”
花子錄做人的準則是:你清我也清,你濁我也濁。十幾天過去了,這件事情他也反覆思考過。靜下心來,他也能體會到嫿媚當時的處境和心態,從某種意義上說,那個張總在嫿媚的生活裡很重要,她依賴於那個人,她不能得罪他。
這樣一想,他便沒有那麼生氣了。今天嫿媚把話已經說到這步田地,在花子錄看來她已經是把頭低得很低了,自己再不依不饒也就太沒有氣量了,何況兩人的身世還是如此的相似。
算了,花子錄心裡低嘆一聲。帶著某種同病相憐的理解,他決定握手言和。
他從屋裡拿來一條毛巾遞給她,低聲說道:“嫿姐,算了,不說了,我能理解。”
“你真能理解?”嫿媚初時還有點不太信,又叮了一句:“你不生氣了?”
花子錄故作大氣的笑了起來:“那個張總現在咋樣了?”
一聽這話,嫿媚頓時破涕為笑,“還在醫院住著呢,他活該!”
鑼鼓聽聲,說話聽音。這句話在花子錄聽來直如豬八戒吃了人參果,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個汗毛孔都舒坦透了。
人在很愉悅的情況下往往有一種匪夷所思的大度,花子錄想也沒想便開口道:“實話告訴你,醫院治不了他的病,要不要我去給他拿拿|穴?”
“不用!”嫿媚鼻子一哼,冷冷說道:“我和東北祁總的生意已被他攪黃了,他還聲稱今後本省的蘭花市場絕不給我一絲一毫立足之地。我和他算是徹底決裂了,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
花子錄頓時不安起來,原以為自己很委屈,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衝動竟給嫿媚造成這麼大的損失。
他侷促的搓了搓手:“你………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嫿媚無所謂的擺擺手,輕描淡寫道:“惹不起總躲得起!我不幹了其奈我何。”
“有這麼嚴重?”
“他是本省蘭花屆的龍頭老大、蘭花鑑定名家,在國內蘭花屆影響很大能量驚人,本省所有高檔蘭花交易都要經過他的法眼,否則外來蘭商根本不敢和你成交,因此只要我還做蘭花買買,他就有辦法整得我寸步難行,我只好不做了。”
花子錄算是真正明白過來了,自己實際上好心幫了倒忙,生生把嫿媚的生意攪黃了,甚至把她逼進了死衚衕。
見他面帶疚色,她安慰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控制我主要是控制我的貨源,只要我能尋找到長期固定的貨源,我可以到廣州深圳等地拓展業務,那裡有許多臺灣、韓國及日本的客商,他爪子再長總不至於伸到那裡去吧?”說到這裡,嫿媚撲哧一笑,“我這次來,一是治病,二是休養,三是暗中尋找貨源。”
“你說的貨源指的就是蘭花吧?”
“就是,”嫿媚點點頭,“以前有一種看法,認為青羊一帶不出高檔蘭花,因此青羊蘭花一直不被蘭花界所看好。但是,今天我下面的專賣店在花市收了兩盆好花,據說都是產自這一帶山裡。”
哦~~~~花子錄心裡一動,試探道:“是不是一盆宋梅、一盆集圓?”
這下輪到嫿媚吃驚了,“你怎麼知道?”
“你的專賣店是不是叫如嫿?店老闆叫夏雲杉”
嫿媚吃驚得有些闔不攏嘴了。
花子錄不再賣關子了,“嫿姐,實話告訴你吧,那兩盆花是我的。”
“是嗎?”世上竟然有如此的巧合之事!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過了一會才喃喃說道:“夏雲杉把你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