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才似乎有人反應過來,撒腿就跑,面色驚惶。
趙雪怡定睛瞧去,就見到那婦人此時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面上表紫,嘴角溢位黑血,已是雙眼翻白。
“好賊子,當街擄掠小孩,殺傷人命,真是罪大惡極,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一聲暴喝響起,人群中一行捕快衝了過來,手拿朴刀戒尺鎖鏈,當頭一個錦衣公子義正詞嚴的高聲喝道。
隨著喝聲,就有一個身長九尺的高壯捕頭,冷哼一聲,伸手五指成爪,向著蘇辰抓來:“跟我去衙門一趟!”
這一抓五指彈動,鏗鏘有聲,風聲勁急……街面雜物被激得四處亂飛,竟似威勢極強,如老鷹捕兔。
“是方總捕頭來了,那人膽敢在杭州犯案,不想好了。”
圍觀眾人轟然喧囂,到此時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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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5 步步殺機(上)
長街人頭洶湧,亂成一團,幾十位捕快湧過之後,就如一池碧水被倒入一盤墨汁。
紛亂氣機從蘇辰所立之處,向著四面八方席捲。
從三層酒樓望過去,就能見到有一大批人倉惶離開,更多的人卻是神情詭異的向著現場圍攏。
“沒想到那個草包紈絝還有幾分執行力,一出手似模似樣。”
中年文士輕揮摺扇,笑著說道。
“文先生一直躲在暗處算計,卻是讓一身本事蒙塵,實在可惜了。聽說先生劍術極為高明,又何必弄出這些小手段?”
鐵甲厚盔壯漢嗡聲嗡氣的說道,轉頭看向中年文士,有些鄙夷:“難道先生認為,憑藉幾個捕快就能對付寧文靖?”
“你不懂,國師大人下令讓你們多多研習佛經,顯然,都沒放到心裡去……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些捕快的作用根本就不是為了對付寧秀才,而是為了對付王知府。當然,此事還有後續。”
“什麼後續?”
“看戲吧,王復那小子囂張慣了,得勢就不饒人,寧秀才想要解說清楚,可沒那麼容易。”
中年文士呵呵笑了起來。
他已經看到那位方總捕二話不說,就已出手進攻。
那位杭州府衙總捕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思,出手之時利爪蘊含著撕裂勁,顯然並沒留手。
想必是打著先行廢去對方武功的主意。
按理來說,捕快抓人,並不會先突然下此狠手,只是抓人而已,用不著太過賣力。
“聽說方同總捕頭前時間查探漕銀一案之時,中間過手的一筆大額銀錢不見蹤影,事後吃了不少掛落。這時候,應該是想著把知府大人的寶貝兒子也拖下水中吧。明明知道對方做的是髒事,也不遺餘力的出盡全力,想做成鐵案,這是在表忠心了。”
文先生點了點頭,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如同佛寺高僧敲打木魚,帶著奇異的節奏,“篤篤”幾聲輕響,遙遙傳了出去。
在捕快營後方,遠遠堆積奔跑人群之中,一個尖頭闊頸的灰衣漢子耳朵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詭異光芒。
蘇辰元神清明,映照一切,感應到四面八方傳來的隱晦氣機,眼神更冷冽幾分。
眼前的捕頭髮動攻擊,並不放在他的眼裡。
只不過是三階先天凝神巔峰而已,最多窺視到四階大宗師的一絲門檻。
這人的一手蒼鷹搏殺術雖然強橫,但也只能對付尋常江湖高手,想要對自己亮爪子卻是差得太遠。
只不過,除了這人之外,那跟隨而來的三十餘捕快,個個手執刀兵,凶神惡煞的,顯然是不好打發。
並不是他們的武功有多麼了得,而是那身衣服,代表的是官家身份,卻是不好隨手打殺,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