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即將被殺的生死攸關局勢下,自己並沒怎麼注意她的穿著,但現在卻發現了問題:在1969年的舊金山面對“黃道十二宮殺手”的時候,她明明是穿著粉色裙子的,而現在卻換成了這名殺人魔招牌的棕色風衣。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裝,張洛發現自己還穿著之前那種過時的揹帶褲和襯衫。
“這是怎麼回事?”他微微皺眉。
如果是一般的“穿越者”,很可能不會注意到自己的穿著問題,但張洛此時卻突然想到了某種恐怖的可能性,眉頭皺的更緊了。
“該不會是……”
回想起剛才屠夫那力道奇大的一腳,以及傑森被命中後的反應,他出聲喊道:“等一下。”
“怎麼了?”紅髮女子立刻回頭。
“殺了我。”張洛說。
此話一出,即使是殺人如麻的傑森,都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眯起眼睛問道:“你確定?”
“我非常確定。”張洛的語氣平淡到就像是在問對方吃了晚飯沒有:“你只要照做就好。”
由於雙手被廢,自我了斷變得非常困難,他才會拜託傑森動手幹掉自己。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是為了驗證剛想到的某種可能性:
——傑森該不會是在死過一次之後,才終於取回了“真身”吧?
以她之前那只有普通人標準的身體,捱了那種程度的大腳,內臟破裂當場身亡也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說自己目前使用的身體,只是某種虛假的“容器”的話,說不定也可以和傑森一樣,在死過一次之後,才取回了自己的真正存在!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嘗試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了!
意識到他是認真的,紅髮女子嘆了口氣,回到他面前,舉起手中的匕首,又問了一次:“真的要這麼做嗎?”
“當然,拜託你正面上——”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傑森的匕首已經割開他的喉嚨,讓他的聲音變成模糊不清的嘶吼。
“呃……”
呼吸困難,肺部劇痛,眼睛充血,意識開始迅速模糊。
但即使如此,張洛依然瞪著血紅的雙眼站在原地,直到意識徹底消失的時候,才終於緩緩的向後倒下,無神的雙眼正對走廊天花板上的燈泡。
“……”
傑森看著慘遭自己割喉的年輕男子,長長的嘆了口氣,轉過身衝向前方正在開槍的“獵殺精英俱樂部”守衛。
在她看來,那個男人很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儘管不知道張洛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她還是為那個傢伙感到惋惜,畢竟不管是資金還是劇本,都是由張洛負責。在他掛掉的情況下,就算是回到了現實世界,他們的怪物電影大概也拍不成了……
“我會幫你完成遺願的。”傑森低聲嘟囔了一句。
不過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轉身的同時,被割喉的那個年輕男子,身上沒有受傷的地方,突然湧出了血水。
那已經不是可以用“流血”就能形容的了,反而像是身體融化了一般。面板和身上過時的衣服一起,全都盡數融化成了粘稠的血漿,為本來就已經夠血腥的走廊,再次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唔……”
在身上的“外殼”融化殆盡之後,某個全身浸透鮮血的傢伙,緩緩的坐了起來,隨手撕下身邊士兵屍體上的一塊布料,擦了擦臉上的血漬。
“哈,終於回來了。”
張洛笑了笑,試著活動自己完好的四肢。和之前那個虛弱無力的軀殼相比,這個身體用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
經過剛才發生的一切,他終於確定了自己之前的身體,果然只是一個“外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