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一聲長嘆:“想起她過得不好,我這心啊,就好受多了。”
知道老太太在說什麼的紅妝:“……”
李蘅遠蹙眉:“啊?”
劉老太太不耐煩的揮著手:“沒事了,你想好了可定要來回我啊,別讓我等太久……”
“別忘了……喂……記得啊。”
李蘅遠啪的一聲合上臥室的門,耳根子徹底清淨了。
一撇頭,正好看見劉氏走在前面。
“站住。”李蘅遠叫住劉氏,敢聽聲?
劉氏雖是長輩,但在李蘅遠面前,姨娘的身份就不夠瞧。
她忙轉過來屈膝行禮:“三小娘子。”
李蘅遠大步走到她面前,和她一拳之隔,雖不及她個子高,踮著腳仰著頭瞪著他。
倏然放大的小黑臉讓劉氏本能的想逃,但是她不敢:“三小娘子……您……”她語氣期期艾艾。
李蘅遠茶色眸子一沉,怒意上臉:“方才偷聽了是吧?”見劉氏半張了嘴,李蘅遠沉聲道:“敢撒謊我就剪了你的舌頭。”
劉氏氣得臉色煞白,抿緊了嘴。
李蘅遠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是你挑撥離間,阿婆本來是好阿婆,都讓你給慫恿壞了。”
劉氏忍了李蘅遠九年,可是以往李蘅遠從來不會正面和她起衝突,頂多黑著臉瞪她一眼,這樣訓兒子一樣的訓她,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她要緊了牙關道:“妾身到底是長輩,娘子就不怕傳出去別人笑話嗎?”
李蘅遠道:“我阿耶說了,你是給阿婆娶的姨娘,不是阿耶的姨娘,也不是我姨娘,要不是看在阿婆的面子上,就憑你攛掇阿婆給我扣不孝的帽子,我就可以將你賣了。”
“你……”
“我再也不會任你壞我名聲了。”李蘅遠突然惡狠狠的道,說完,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乎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來。
劉氏卻因為她從未有過的果決語氣和冷漠嚇得後退兩步。
大草包李蘅遠,對任何事情都混不吝的李蘅遠,為什麼突然間思維這樣清明和凌厲起來。
李蘅遠為了阿婆實難將劉氏怎麼樣,儘管她可以隨心所欲處置沒由來厭惡的人。劉氏在未出閣的時候就深得劉老太太喜愛,就像是老太太自己的女兒,動劉氏,等於動老太太的命。
警告說完,李蘅遠又白了一眼劉氏,這才甩袖離去。
劉氏又驚又氣,在李蘅遠走後立即闖進劉老太太的房間:“姑姑,阿衡實在欺人太甚。”
好像誰沒經歷過似的!
這個侄女來訴苦,劉老太太想起方才的自己,肝疼。
見劉氏跪在對面埋頭痛哭,劉老太太又不忍心了,咧嘴道:“你看看我,知道我為什麼天天吃丸藥了吧?順氣!以往一天一粒的量,我正琢磨著找大夫說說,阿蘅脾氣更大了,量就不夠了。要不你也添一副?”
劉氏沒聽懂,雙目擎著淚水看著自己的姑姑,目光懵懂。
紅妝:“……”
劉老太太嘆息的十分可憐:“以往也氣我,可嘴沒這麼叼,今天說一句頂十句,我看我是活不過這個春天了。”
這些劉氏在外面都聽見了,李蘅遠今日確實反常,她擦擦淚道:“姑姑,阿蘅剛醒就變性情,是不是招了不乾淨的東西?”
也沒變得那麼誇張吧?
劉老太太看向紅妝:“你說呢?”
紅妝突然瞪大眼睛道:“忘了跟您說,聽娘子那邊人說,娘子做了個噩夢,說有人要害她,就開始不容人了。”
對,是不容人了。
劉氏眉稍蹙起:“做噩夢?”
劉老太太哎呦我的天吶一聲:“做個噩夢都要我半條命,要是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