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岐帶著何向東轉身就到後臺去了,這也是他和林正軍還有白鳳山約好的,今天要談劇場的事情,也只能和這二位談,一個是穴頭,一個是班頭。
三人落座,何向東是小輩,在後面站著,端茶倒水伺候幾位長輩。其實最初藝人學藝都是到師父家裡面學的,幫著打掃衛生幫師孃看孩子做飯,師父最開始也不會教什麼,都是伺候師父和同行藝人交流的時候學的,後來才慢慢傳藝。
白鳳山抱拳道:“方老闆,昨日多有衝撞,還請見諒。”
方文岐倒是很灑脫地擺擺手道:“無妨,如果是我處在白老闆的位置上,我也是會那樣做的。”
林正軍打著圓場:“哈哈,不打不相識嘛,以後大家都是兄弟,都在一個場子裡面,大家好好合作把場子搞旺了。”
白鳳山也點頭道:“還是要拜託方老闆了,我們這些人也努力了很多年了也沒什麼法子,說句不怕丟人的話,我們的本事確實不行,招不來觀眾,始終沒辦法把場子搞旺,我們是沒什麼辦法了。”
方文岐聞言,沉沉撥出一口氣,搞旺一個場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他問道:“藝界素來有角兒和腕兒之分,角兒是一個場子的臺柱子,整個後臺都得指著人家吃飯,你們在天津城裡面有交好的角兒嘛,可以請來助助場子。”
白鳳山和林正軍相視苦笑,林正軍回答道:“天津是曲藝之鄉,角兒和腕兒都有,但是以咱們的實力是請不來人家助場的。唉,方先生我也不怕你笑話,我們確實沒錢了,情況你也看到了一天就十幾二十個觀眾,觀眾都比演員要多了,哪有收入啊,我們沒轍的時候後臺演員一人分兩斤蘿蔔當酬勞的事情都幹過。”
“幹嘛不分煎餅果子呢。”何向東突然笑著搭了一句茬。
“一邊去。”方文岐沒好氣地喝了一聲自己徒弟。
林正軍苦笑道:“因為我們連煎餅果子都買不起啊。”
方文岐眉頭擰成個“川”字模樣,他說道:“我們這一行有人保活和活保人的說法,既然請不來角兒,那我們就自己培養角兒,只要有好活就不怕沒觀眾來看。”
白鳳山和林正軍都屏住了呼吸,認真聽方文岐說話。
方文岐繼續道:“我們爺倆也沒有別的手藝,就會說相聲,我們會盡量多招來一些觀眾,當然這也需要二位的幫忙。”
林正軍趕緊道:“方先生,有什麼需要的您儘管說,只要我們能做到的我們絕沒二話。”
白鳳山也點頭。
方文岐問道:“我聽說上次相聲專場那些觀眾是林經理挨門挨戶上去說來的?”
林正軍也老臉一紅道:“這不也是為了給方先生留下個好印象嘛,做的事是有點丟人啊。”
方文岐搖頭,正色道:“能為場子做到這個地步,你林經理絕對是個好穴頭。”
林正軍苦笑搖頭。
方文岐再道:“不過還是要麻煩林經理再跑一趟,就說上次說相聲的人又來了,問他們還願不願意再來聽,也別求人家,就通知一聲就好。”
林正軍點頭應道:“好,沒問題。”
方文岐微微眯上了眼,緩緩說出了一句話:“只要他們再來,我就有把握把他們都留下。”
白鳳山、林正軍、何向東三人齊齊霍然抬頭看著方文岐,幾人都被方文岐這霸氣絕倫的一句話給鎮住了。
震驚過後,便是驚喜,白鳳山和林正軍不勝欣喜,但是方文岐這份自信力就把他們這些長期處在黑暗裡面的人給感染了。
何向東卻問道:“師父,說相聲的就咱們兩人,這能行嗎?”
方文岐也皺眉道:“兩個人是少了點。”
何向東提議道:“要不咱們把常三爺找來吧,他不是說有難處找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