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什麼午餐?」除了第一次,吳媽並不知道林唯一每天中午都會給宋梓然送午餐的這件事。
宋梓然在一瞬間就明白了,恐怕,他每天吃的午餐也都是出自林唯一之手。飯菜的味道如出一轍,他的味蕾騙不了他。
知道了這一切,宋梓然不知道他的心裡該作何感想。似乎有一分感動,兩分激動,三分滿足,剩下的四分,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或許是愧疚,亦或許是悵惘,又或者還有更多。
林唯一的這一覺睡得很是綿長,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經過了七八個小時的睡眠之後,她感到身體的疲憊感明顯減輕了許多。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俊美無儔的男人容顏。
「你醒了。」宋梓然的聲音很低沉,似乎還帶著一些沙啞,聽上去多了幾分性感。
林唯一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許久都沒有說話。
宋梓然並沒有在意她的沉默無聲,自顧自地說道:「剛才你睡著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也許吳媽說得對,是時候該放下心中的怨恨了。」
聞言,林唯一的心中莫名的一喜,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恨自己了?
只可惜,林唯一心中的喜悅還沒有綿延開來,就聽見宋梓然殘忍地說道:「所以,我決定,放你走!從此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他的聲音淡淡的,甚至還帶著幾分低醇,可是聽見林唯一的耳中,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將她的心頭震得劇痛無比。
她從床上坐起身來,執著地問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和迷茫,就好像迷了路的孩童一般。
「我說,從今天開始,你我兩人,就像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各自安好!」他低沉的嗓音宛如磐石,重重地落在林唯一的心頭。
「不,梓然,你不要這樣,不要趕我走!」林唯一猛地撲到他的懷裡,緊緊地抱著他,唯恐他突然消失了一般。
各自安好?梓然,沒有了你,我又怎麼能夠安好呢?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全部意義,就是你啊!
宋梓然感受著懷抱中的柔軟,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掌抬起,又放下,最終,寬厚的大掌驀地成拳,手背青筋根根分明,微微顫抖著。
彷彿一個世紀過後,宋梓然倏地把林唯一一把推開,驟然起身,攥緊的手掌猛地擊向堅硬的牆壁,彷彿困獸一般低吼著:「我叫你走!」
林唯一見狀,立刻從床上起身,光腳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著他受傷的手掌,眸中溢滿了心疼,「梓然,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她看著他青腫的手背,向來堅強的她,終是落下了兩行清淚。
突然,她掀開宋梓然的襯衫衣袖,驚恐地抬起頭來,被淚水籠罩著的明眸中盛滿了恐懼和驚駭,「這是什麼?」
☆、第二世之她的離開
宋梓然的胳膊上滿是被刀子割傷的痕跡,最新的那幾條刀痕還沒有癒合,肉皮翻卷,滲出血絲,看上去比之前的刀痕要深得多,猙獰不堪。
林唯一手指輕顫,想要伸手撫摸,卻在傷口上方生生停住了,想碰又不敢碰,生怕弄疼了他。
宋梓然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涔薄的唇瓣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怎麼?看不明白嗎?這是刀傷。」冰冷冷的聲音劃破寂靜的空間,連同他墨玉般的眸子,都泛著如鷹隼般鋒利的殘冷!
「你受傷了?誰傷的你?」林唯一那雙噙著淚水的眸子裡滿是心疼。
「你以為,誰能傷得了我?!」宋梓然的聲音如臘月裡的寒霜,冰冷刺骨!
林唯一低頭,看著宋梓然手臂上的傷痕,傷口整齊,刀刀深入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