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不管小姐是否與她情同姐妹,倘若她硬是搶走嚴釋策,已失去爹孃的小姐,又要失去唯一能依靠的未婚夫婿,這叫小姐情何以堪?
“你配不上嚴當家,像他那麼優秀的人,唯有小姐才有資格與他匹配。”事實雖然殘酷,但終究得去面對。
終於找到說話力氣的雙雙沮喪地垂下雙肩,有氣無力道:“你說的,我全都明白。”
“你能明白是最好,過兩天娘和你爹就帶你回‘福報村’去,以免你胡思亂想。”許金花已經通盤想過了,以後不能再讓雙雙待在小姐身邊,倘若一時耐不住,還和嚴釋策互訴情衷,豈不是對不起小姐?與其讓小姐遭受背叛,傷心以淚洗面,不如讓她橫下心來,斬斷這段不該有的孽緣。
“什麼?”雙雙渾身一震,要她離開嚴釋策,豈不是等於要將她的心硬生生挖出來,她如何走得開?就算真走開了,沒有了心的她可還活得下去?
“這是你該做的。”許金花拍拍雙雙的肩頭。
雙雙鼓起勇氣,懇求的看著孃親。“我……我不想走。”
許金花眼一瞪,以最嚴厲的語氣說:“你不走不行,難不成你想見小姐不幸,那你就開心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待在嚴釋策身邊,只要能看著他,我就會覺得很幸福,我不會奢望更多的,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好嗎?”雙雙抓住孃親的雙手,不住卑微乞求。
“不行就是不行,要知道,做人不懂感恩圖報,可比禽獸還不如!”許金花用力甩開她的手,拒絕接受她的乞求。
“可是……”
“沒有可是,過兩天咱們就向小姐和‘未來姑爺’辭行,不許你再有不當的貪念,懂嗎?”許金花狠狠斷絕她的想望。
連最卑微的願望都被斬斷,雙雙徹底絕望,沉重的黑霧籠罩全身,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就像任人宰割的俎上肉,再也無力掙脫。
“你好好想想我所說的話吧!”許金花不許自己心軟,老爺與夫人已死,她有責任好好照顧小姐,即使雙雙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也絕不能讓雙雙奪走屬於小姐的幸福。
她將話丟下後,便不再多言,毅然決然離開了雙雙的臥房。
被留下來的雙雙但覺一股寒意籠罩全身,宛如墜入冰窖一樣,冷得她不住打哆嗦,再也哭不出淚水的紅腫雙眼茫然望著雅緻的臥房。
曾經她是那樣快樂幸福的待在這間房裡;曾經只消她一睜開雙眼,嚴釋策就會在床畔對她展露最溫柔迷人的微笑,所有與他發生過的事皆美得不可思議。
或許是她沒資格得到幸福,或許是因為與他有過的種種太過美麗,以至於在轉瞬間破碎幻滅。
孃親說的對,做人不可不懂知恩圖報,不管她有多愛嚴釋策,不管離開他是否會痛不欲生,都不能厚顏無恥賴著他。
她不能讓嚴釋策為她揹負背信棄義的惡名,因她飽受諸多責難,遭世人唾罵,那簡直比殺了她更教她痛苦萬分。
嚴釋策待她情深意重,她不能自私陷他於不義,不行!
除此之外,她也不能讓爹孃因她而蒙羞,無顏見人;更不能讓小姐因她無所依恃,零丁孤苦。
光想到為了成就自己的愛情,會害慘這麼多人,她就難受到喘不過氣來。
“我該要懂得放手的,不是嗎?”哭啞了的嗓音說服自己放下,不要再自私執著。
只是呵只是,她的心,似被人正用利刃刨挖著,鮮血淋漓,好痛哪!
第8章(1)
書房內的氣氛凝窒陰鬱,嚴釋策望著坐在對面一派輕鬆的冉芷凌。
“好茶。”冉芷凌嫻靜優雅地品評西湖龍井。
嚴釋策面無表情地看著未婚妻,他為她能夠安然無恙逃出生天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