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盒裡的水晶球開始轉動起來。

於是，她對著水晶球祈禱道，“水晶球，求你保佑他，一切順利，儘快凱旋歸來。”

水晶球賣力地旋轉著，今天的水晶球好像特別地耀眼，閃爍著不一樣的光芒。

她盯著水晶球，彷彿要被它吸進去似的。她一直移不開自己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睏意襲擊，走到床上睡的。

半夜裡，雨點打到窗戶上，聲音特別聒噪。一聲雷聲響動，接著又有閃電，在夜空裡劈開一道白色的空隙。

白瑾霜輾轉難眠。

她總是感覺，她的腦子好像要炸開似的。看來感染的風寒還是挺嚴重的。她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自己從一扇門走了進去，看到了一個嬌弱的少女的背影。

這背影好熟悉，好熟悉。

少女轉過身來，幽幽地盯著她。

她猛地心煩意亂起來，這不是自己嗎？

不，這不是自己，是真正的白瑾霜。

真正的白瑾霜抬起眼，木然問道，“唐靈筠，你為什麼要佔了我的身子？”

白瑾霜慌亂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天意。”

真正的白瑾霜冷笑著說道，“我回來了，你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說完，推了她一下。

她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滿頭大汗。

突然，她耳邊又響起水晶球音樂盒裡的音樂。

她驚恐地看了看梳妝檯上的音樂盒，音樂盒裡的水晶球竟然自己轉動了起來。

一切竟然是那麼詭異。

“不，不要，不要……”她捂著腦袋，喃喃說道。

水晶球繼續放肆地轉動著，在黑暗裡閃著幽幽的光。是這個水晶球在搞鬼，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白瑾霜帶著僅存的一絲理智，支撐著走到梳妝檯，用手將它掃在地上。

窗外的電閃雷鳴，掩蓋住了這屋裡的一切聲響。

她覺得整個人非常煩躁，三魂七魄好像被人抽去了些。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開門，走了進來。

外面下著大雨，他的全身有點溼，俊俏的面容被閃電襯托得有點猙獰。

“我的好霜兒！好久不見了。那麼久了，你也不來看看師父，真是太不懂事了。”他開了口，幽幽說道。

白瑾霜退到一角，用手支撐著梳妝檯，低聲說道，“師父，這麼晚了。你就這麼到我的房間來，好像不太合適。您還是儘快離開吧。”

“霜兒，師父辛辛苦苦栽培你，想讓你成為最優秀的間諜。而你卻只完成了一個任務，就是偷了段可策身上的名單。師父不開心。”杜逸衡眼神裡透著冷漠。

白瑾霜瞪著他，眼淚刷地滾落了下來，“師父，你終於承認了，你是東冷國的奸細嗎？”

“沒錯，我是東冷國的間諜，你也是。因為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徒弟。你第一次任務就完成得非常完美。但是第二次，我讓你混進孔大府裡，完成另外一個任務，你竟然為了點小小的尊嚴就自殺了？不應該啊！你知道我有多失望嗎？沒想到，到了後面，你直接把你自己的身份忘了，甚至把我也給忘了。你知道我們組織對叛徒是怎麼處置的嗎？如果不是我保你，你還能活到今天？”

白瑾霜大力地搖著頭，“不，我不要，這不是真的。我不要當東冷國的間諜。”

“不管你想不想，這就是你真實的身份。如果不是我當年救了你，你要麼會被那幫流氓打死，要麼就被他們推進火坑。你以為，你還能像今天那麼風光嗎？”杜逸衡走了過去，大力拽著她的手臂。他的力道很重，好像要把她的手臂拽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