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啊!
還沒按完號碼,有人敲門,正是梁宇軒。
唐逸夫過去開啟門,梁宇軒上氣不接下氣道:“唐市長,從下午開始給您打電話,一直是關機狀態,後得知您在青苑賓館就餐,我就一步不離地守在大堂裡,被尿憋得受不了,才上了趟廁所,恰好你們離開了。我只好回了辦公室,望見您辦公室亮了燈,趕忙跑來了。”
唐逸夫這才想起手機一直是關著的。
跟著林國棟去看望楚天舒,唐逸夫把手機關了,從武警醫院出來之後,一直處於失魂落魄的狀態,再沒想起過要開機。
唐逸夫看定梁宇軒,先發制人問道:“老梁,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梁宇軒點點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唐逸夫。
“唐市長,我來向您作檢討。”梁宇軒得知唐逸夫下午陪著林國棟去醫院看望了楚天舒,估計刑訊逼供的事瞞不住,他已經好幾次被朱敏文罵得狗血淋頭,不敢再去觸黴頭,就惦記著找機會向候選市長唐逸夫說明情況,以求自保。
唐逸夫把臉一沉,問道:“你犯了什麼錯誤?”
梁宇軒說:“少數專案組的成員在審訊的過程中,沒有做到文明執法,採取了體罰等不正當手段,給工作帶來了被動,造成了惡劣影響,我作為專案組的組長,應該承擔主要領導責任。”
唐逸夫打量了梁宇軒幾眼,說:“僅僅只是體罰嗎?我今天陪林部長去看望了楚天舒,好像傷的不輕呢。我聽說,要不是搶救得及時,恐怕連命都丟了。”
梁宇軒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搞不清楚唐逸夫掌握了多少真相,只得硬著頭皮說:“唐市長,當時我不在現場,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據初步調查,可能是胡國斌公報私仇,有一些過激的舉動。”
唐逸夫明知故問:“胡國斌為什麼要這麼幹?”
梁宇軒說:“因為,胡國斌是申國章的姨表外甥。”
唐逸夫冷冷地“哼”一聲,說:“老梁,你們下手也太沒有分寸了。說吧,還有什麼其他的違規行為,一起都說出來,要是林部長問起來,我也好替你們開脫幾句。”
梁宇軒低聲說:“彭慧穎承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收了衛世傑的錢,第二天就退還了,這個細節我們隱瞞沒報。”
“太不像話了。”唐逸夫拍了桌子,板著臉斥責道:“你從事紀檢監察工作多年,不懂得實事求是的原則?誰給了你們隱瞞不報的的權力?你們簡直就是知法犯法,錯上加錯。”
被唐逸夫吼了一通,梁宇軒的心裡反而踏實了。
但凡跟著唐逸夫的人都知道,犯了錯誤的時候,被他訓斥得越狠,事情越可能有轉機,如果他輕描淡寫地說幾句,那就離倒黴不遠了。
梁宇軒低垂著腦袋站在那裡,做出了一副虛心接受批評的姿態。
唐逸夫訓斥完了,示意梁宇軒坐下,又問:“這些情況,朱書記知道嗎?”
梁宇軒抬起頭,舌頭tian了一下嘴唇,不敢回答。
唐逸夫沒有再追問,梁宇軒欲言又止的樣子,相當於是預設。他停頓了一下,又問:“當天晚上,有一隊軍人衝擊了蓮花招待所,這又是怎麼回事?”
梁宇軒便把軍人以追查一條軍犬為名,在蓮花招待所鬧騰了一番,最後順手牽羊帶走了楚天舒的那塊手錶等經過敘述了一遍。
唐逸夫很是奇怪,軍人們衝擊蓮花招待所,只帶著了楚天舒的一塊手錶,這僅僅是順手牽羊嗎?不可能!這其中一定另有圖謀。他問道:“手錶,什麼樣的手錶?”
梁宇軒看來是早有準備,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卷宗,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照片,拍攝的是專案組收繳被調查人的物品。他指著上面的一塊手錶,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