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順強調閱全縣的監控錄影,發現交警大隊附近的攝像頭壞了,再擴大範圍繼續調查,很快在垃圾處理場不遠的一個小樹林裡找到了被遺棄皮卡車。
經查,該車屬縣環衛所的工作用車,手續齊全,卻是廢舊車輛改裝廠改裝出來的舊車,全車汙穢不堪,作案人又戴著手套,找不到指紋之類的線索,也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
郭順強如實向陶玉鳴作了彙報。
陶玉鳴發了一通脾氣,卻也無可奈何,再往下追下去,說不定要暴露廢舊汽車改裝廠的貓膩,只好吩咐郭順強暫時不要聲張,繼續偵查。
忙乎了一天,郭順強沒有找到皮卡車的線索,卻發現了越野車的蹤跡。
越野車無牌無照,車管所裡沒檔案,基本上可以確認是報廢車輛,此前沒有在縣城活動過。事發之前的夜裡,這輛車從先鋒客運開到杏林鄉,經過了好幾個監控攝像區域,但司機戴著帽子、口罩和墨鏡,根本看不清面容。
郭順強最後是在進縣城的省道上一個監控錄影中發現了這輛越野車,由於車速較快,拍攝的不是太清晰,再往前推,越野車又被另外兩個攝像頭抓拍到了,仍然很不清晰。
經過反覆放大辨認,杜雨菲在三個錄影中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傢伙的臉上同一個部位始終有一處痕跡,這應該不是巧合,而是一個疤痕。
杜雨菲和郭順強的腦海裡同時冒出了一個人:廢舊車輛改裝廠停車場的守門人!
把這三個錄影和先鋒客運的監控錄影以及行車記錄儀拍攝到的畫面放在一起比對,開車人的面貌輪廓與守門人都大致相同。
沒錯!杜雨菲和郭順強一致認為,開越野車進入南嶺縣,在先鋒客運做手腳,與“少尉”會車,應該都是一個人,就是停車場上的疤臉漢子。
疤臉漢子做的是汽車改裝的業務,搞到一輛越野車不在話下,在電動車的剎車上做手腳的手法嫻熟不難解釋,完事兒之後再將車解體處置得乾乾淨淨也是易如反掌,分分鐘的事。
儘管可以肯定疤臉漢子參與了這起陰謀,但是,仍然沒有構成法律意義上的完整證據鏈。
很快,郭順強查出了疤臉漢子的身份。
楊光宗,42歲,南嶺縣城關鎮人,18歲時曾因打架鬥毆被勞教過,出來之後在大通公司開過大卡車,後來進了廢舊汽車改裝廠,當過幾年修理工,之後被派到停車場看場子,順帶幫陶玉鳴飼養兩條藏獒。
至於楊光宗如何與陶玉鳴搭上的關係,這一點暫時無從得知。
這個情況,杜雨菲來不及向楚天舒彙報。
連日來,楚天舒看望了包俊友的家屬,冒雨走訪了鄉鎮和礦場,安撫幹部群眾的情緒,瞭解村民和礦工們的思想動態,連續召開了各種層面的會議,他明確而又堅定地指出,不能因為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影響了南嶺縣的社會穩定,更不能動搖了走綠色生態發展道路的決心和信心。
楚天舒的表現大大出乎付大木一夥兒的意料,他不僅認同了這場車禍是一起交通事故,還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建議,將浮雲礦場和山坳村合併設立一個浮雲鎮,以公推公選的方式產生鎮裡的負責人,讓他們自主選擇帶頭人和經濟發展方式。
這一招是一個組合拳,把山坳村村民與浮雲礦場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無論誰來主持這個鎮的工作,都必須權衡兩方的得失,開採放馬坡,等於廢了山坳村,如此一來,關閉礦場來發展綠色生態農業的呼聲日益高漲,幾乎是絕大多數人的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楚天舒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徹底打亂了付大木等人的圖謀,他們哪裡還有心思管週二魁被人暗算的破事,趕緊湊在一起商量應對之策。
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太好的法子來,只得按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