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王爺,以為他的真面目只有皇上知曉,卻不知道他自己都快要忘了原來的臉孔長什麼用。
原本一開始學習易容只是圖個方便,不同的面孔能方便他做事,還不用擔心被人看穿身份,能得不少便利,以他現在的程度易容只是轉眼之間的事,隨便在臉上動點手腳便能變成另一個人。
現在他主要用的是四張臉,一張是出入皇宮,站在朝堂上的那張臉,一張是離京辦要緊事的臉,一張是在暗處時面對屬下的臉,最後一張,便是出入在王府中時和在希及面前那張臉。
他那處府院以前一直是個暗點,真正的王爺府離皇宮極近,只是他在這處簡樸許多的府裡呆的時間要遠遠多過王爺府,秘密也是所有據點裡最多的,只是當他需要明面上另一個身份時,他選擇了讓這個地方曝露。
熟練的在臉上細微處點拔了幾下,拿出銅鏡看了看並沒有遺露,馬車也剛好停在了柳府,深吸了口氣,希望希及沒有那麼敏感才好,他不想失去這樣一個讓他覺得輕鬆的,能夠稱之為朋友的人。
他的朋友,稀罕得舉世獨一了。
“衛公子,請。”全叔親自帶著他往裡走去,不是去往他所熟悉的溫暖花廳,衛孚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無塵居,他知道這是希及的居所,從不曾有外人進入過,今天卻把他帶進這裡來,究竟是何意?希及不是應該冷眉冷眼的和他攤牌並質問於他嗎?
和他去過的任何一處居所都不同,無塵居顯得異常簡潔,甚至不見僕從環繞,只是不顯眼處卻隱隱露出些奢華,彷彿在不經意的宣示這戶人家的與眾不同。
“公子,衛公子到了。”
“請進。”
聲音依舊清雅得像是微風,明明人就在眼前,卻覺得隨時會離開般,衛孚獨自進了推開的門,沒在意門在身後合上,沒人比他更看得明白希及的性子,他的柔和不帶攻擊性是潛藏在骨子裡的,只是,希及也是他所見過的最講究公平的人。
“我以為你會用冷言冷語來招待我。”
滿屋子的書,沉沉的墨香,這樣的環境適合淺談論道,而不應該被即將而來的針鋒相對破壞。
柳卿一直到他在自己對面坐定,甚至不經意的拿起一冊竹簡翻閱才放下筆,“那並不能挽回什麼,也不能讓我的心情變好,何必。”
竹簡上寫著的又是自己所不曾見過的,抬起頭,衛孚道:“希及,你這樣的人會讓人越探究越好奇,就像個藏寶洞,不挖到最底層,永遠不知道你究竟攜帶著多少寶貝。”
柳卿大笑,眉目舒朗,“所以我滿足你的好奇,這書房你是第一個踏入的外人,有什麼感想?”
衛孚環目四看,“很大,很滿,也很亂。”
“唔,因為我有個壞習慣,我放亂的東西別人一收拾我就會找不到,時間一長就成這樣了。”
兩人像是真正交心的朋友,既友好又平和,只是這種假相終究要被打破。
放下竹簡,看到希及舒舒的靠著,一點也沒有要算帳的意思,衛孚也不坐得那麼規矩了,在這人面前,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我以為你會要找我算帳。”
“一開始是有這打算。”柳卿大方的承認自己曾經的憤怒,“只是在等你來的這段時間,我很是努力的想了想我們結識後的事,發現其實我並沒有可責怪你的地方,就算你身份可能是假的,名字可能是假的,人也可能是假的,但是你並沒有利用我來達到任何目的,唔,也可能是目前我還沒有可讓你利用的地方。”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可能還維護了我不少,我不算是個聰明人,也可以說沒人教過什麼,我會的全是我自己摸索著學來的,和在大家族中浸yin著耳聞目睹長大的世家子弟有不小的差距,能安生到現在,估計你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