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憶既然已經和我離婚了,為什麼我不能和…”不知是不是葉安憶的錯覺,他總覺得唐嘯將前半句咬得極重,帶著一點難消的恨意。
見秋淑芳被他的頂撞弄得更加生氣且越發難受的模樣,葉安憶不安地揪了一下唐嘯東的衣袖。從前,但凡唐嘯東和小朋友打架,秋淑芳責罵,若是唐嘯東頂撞,葉安憶就會在左右這麼拉他一下,他便半句也不會再頂。
唐嘯東竟然真的將說道一般的話吞了回去,轉過頭淡淡地看了葉安憶一眼,便轉開目光。
接了秋淑芳的電話之後,唐嘯東聰明地給趙祥去了電話,趙祥趕到的時候,秋淑芳已經呼吸有點困難,卻又不讓左右靠近。
趙祥對秋淑芳發病頗為熟悉,掏出包裡的小氧氣瓶讓她吸了幾口,平緩了她的情緒,視線將房子裡的三個人都打量了一圈,扶著秋淑芳站起來:“淑芳,我先總你回去。”
等到兩人離開,屋子裡的空氣從冷凝中緩過一些。唐嘯東將秋淑芳捏得有些發皺的離婚證翻開,裡面是他的一寸照,同結婚證一模一樣,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葉安憶為了求方便,直接從結婚證上撕下來了。
捏住離婚證的中央,葉安憶忽然覺得這個動作有些熟悉,他已經將離婚證從正中撕開。那麼厚的封皮,也抵不住他手上的力量,一下一下,撕成碎片。
20、葉安憶,不能忘的故人 。。。
“給我。”唐嘯東將手裡的碎屑丟進垃圾桶,對葉安憶伸出手,葉安憶一驚,往後退了幾步,將離婚證背在身後。
“唐先生,即使我不是中國人也知道,就算你撕了離婚證那又怎麼樣,就能否定你們已經離婚的事實了嗎?”譚九非擋在葉安憶身前,言語帶著幾分嘲弄。
“葉安憶,我曾經一度以為,我們不會離婚了。”唐嘯東緩緩收回對葉安憶伸出的手,看似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像極了自嘲,“原來,迫不及待的人…是你。”
“你等了三年,這樣的處心積慮。”葉安憶輕笑,“我又怎麼能不成全你,成全你們。”一度以為,葉安憶默默地回味著這四個字。
曾經,她也以為他們之間的冷漠是可以扭轉的,唐嘯東幾個月一次的歸家變成一個月一次,再往後變成了一週一次甚至三兩天便能見到他的臉,她以為自己的付出是有結果的,即使他依舊板著面孔,可他願意坐在她的對面,偶爾吃一次她做的飯,就算連半句誇獎也沒有,她也覺得心滿意足。
可是呢,他看似妥協的背後到底做了什麼?一個無法阻止就才要留下的孩子,他們那麼深的怨,終是連累了孩子。
“葉安憶,你到底還是瞧不上我的。”唐嘯東盯著她,葉安憶錯覺地以為唐嘯東的眸子帶著一晃而過的猩紅,猙獰而呼嘯著恨意,那麼灼烈。
瞧不上…葉安憶想笑,從頭到尾,都是他瞧不上她吧。雲菡白的美貌智慧家世,都是她無法企及的,唐嘯東一貫完美的審視,又怎麼容得下她。
“唐嘯東,離開我的生活,沒有你,我才能活得更好。”這一句,真真是葉安憶的心聲,沒有唐嘯東的生活,即使枯燥無味得如同行屍走肉,也好過每日面對他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唐嘯東望了她很久,他總是這樣冷漠,讓人無法猜透心裡的想法,小時候是這樣,倒還總能辨出一點生氣憤怒的情緒,長大後更是變本加厲,她甚至以為,他是沒有喜怒哀樂的。
忽然彎腰,唐嘯東從垃圾桶裡抓了一把紙屑,也不管有多少,只緊緊地捏在掌心。
門輕輕合上,那種溫柔,彷彿離開的人是葉安憶的老友。可是門外的那一位是同葉安憶之間埋下鴻溝無數的唐嘯東。
葉安憶有點想哭,真的結束了,全部都結束了。也終於相信,在她的生命裡,唐嘯東永遠只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