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袁裡,他還和這麼躺著過……沒了,居然沒了,他同床共枕的經歷除了袁裡之外只有小時候家裡養的那條小土狗。
他不敢看褚弈的眼睛,側躺著面對面的姿勢硬是讓他躺出了目空一切的氣勢。
不是看破紅塵色即是空了,恰恰相反,他實在是繃不住,為了防止他那顆叛徒似的小心心衝破胸口飛向某人,他只能正襟危躺。
人都這樣,不熟的時候能浪到起飛,騷話滿天,熟了之後在某些時候反而有種矯矯情情靦靦腆腆的勁兒,也不知道大老爺們有啥可不好意思的。
如果不是褚弈開口,他可能就要這麼躺到後半夜在床上瞪著眼睛通個宵了。
「看什麼呢,空氣裡有錢麼,」褚弈手掌蓋在他眼睛上,輕輕按了按,「睡吧。」
何餘想說你要是睡了我肯定立馬睡著,但張了張嘴也只說出了一聲「嗯」。
閉上眼睛,猶豫了兩秒,他翻身轉了回來面向天花板。
只要我閉上眼睛不看你,只要我不面對著你,我就可以催眠自己我還是一個人睡,旁邊的是一片人形空氣。
帥到腿軟的人形空氣。
……
夜風吹動樹葉,敲打在窗玻璃上,留下催人入睡的「沙沙」聲。
偶爾晃過一道影子,像光怪陸離的異世界。
不過幾分鐘oga就呼吸均勻,肢體放鬆,睡夢中追逐溫暖,下意識湊了過來。
褚弈好笑地看著旁邊把自己裹成麵包的人,耐心地看了會兒。
何餘睡覺的時候和別人不一樣,一般人都會把最脆弱的一面留給毫無防備的睡眠,何餘不是。
他睡覺的時候表情不耐又警覺,有點風吹草動馬上就會感受到,然後罵罵咧咧地抱怨著捂上耳朵。
雖然睡得像個豬,什麼都吵不醒,但至少表情很警惕。
褚弈讚賞地點頭。
基因給了oga發情期,讓oga失去控制無差別吸引alpha,成為異常脆弱的生物。
卻也給了alpha容易受oga影響的弱點。
比如現在,兩個人近在咫尺,何餘可以輕易睡著,他卻要在心底天人交戰幾百回合才能忍住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
憑什麼啊。
褚弈微微蹙眉,過了會兒忽然笑了,眼裡幾分狡黠。
他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幹,只是把溫度高於常人的胳膊搭在了被外面,和何餘距離不到兩厘米。
冷空氣裡最誘人的溫度。
那邊的人敏銳地蹭了蹭,溫暖順著相貼的肌膚傳到大腦,幾乎立刻摟了過去抱在懷裡,臉躺在他胳膊上,嘴裡吧唧著,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黑暗裡一聲輕笑,alpha愉悅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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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何餘不適地皺眉,翻了個身還是沒能緩解。
小腹酸脹,連帶著腿都不敢大幅度動。
熟悉的感覺告訴他,他得在大半夜去個廁所了。
操蛋。
閉著眼睛自我催眠了得有十分鐘,「忍忍吧睡著了就不想去了」,「放屁憋著呢怎麼睡得著,能不能尊敬一點睡覺這種嚴肅的事情」,兩種想法大戰三百回合,字多的贏了。
睡覺要是不能全心全意,那還睡個屁。
他輕輕睜開眼睛,適應了兩秒,昏暗中被眼前熟悉的輪廓嚇一激靈。
臥槽,有人!
臥槽,褚弈!
臥槽,他為什麼抱著褚弈——不,他為什麼摟著褚弈的腰躺在他懷裡!腦袋還拱在人家的脖子上,嘴貼著鎖骨……臥!槽!他這是流氓行為吧!
何餘大氣都不敢出,動作小心地往後撤了一厘米,呼吸間全是褚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