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划船過去。
一個青年哭哭啼啼的說道:“我哥剛才去屙屎,然後就沒了。”
恰好一團陰雲被吹來,太陽被擋住,排隊眾人感覺身子開始發冷。
劉大柱心裡也亂了,可他知道自己現在是排頭,自己不能亂,一旦自己怕了、亂了,那整個隊伍真就完蛋了。
他握著腰間短刀問道:“你哥什麼時候去屙屎的?什麼時候沒的?還有繩子呢?”
青年驚恐的拿起一段繩子。
繩子斷掉了,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硬生生撕斷的。
其中繩子斷口上方溼漉漉的,劉大柱拿起繩子聞了聞,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水底淤泥的腥臭味!
這也是水猴子身上的味,因為平常時候它們喜歡鑽到淤泥裡頭待著,這樣可以隱藏身形,避免被獵物發現也避免被敵手發現。
到了這時候再說排隊不是被水猴子給盯上就是自欺欺人了,劉大柱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他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壞,連續兩次碰上水猴子!
扔掉繩子,他陰沉著臉說道:“開祭壇!”
這是對付菜水猴的法子,開一個祭壇,將雞鴨豬羊肉當祭品扔下去餵飽它,若是菜水猴跟著人,一頓雞鴨豬羊肉就能餵飽它,讓它離開。
頭船拉開供桌、擺上龍王爺神像,劉大柱焚香燒紙以後帶人虔誠磕頭,然後把準備好的雞鴨豬羊肉給扔到水裡。
一條漢子不甘的上來攔住他,道:“排頭,咱弟兄早就不知道肉味是啥滋味了,這麼些好肉扔水裡喂鬼?留下吧,管他是水猴子還是水老虎,他孃的,弟兄們跟它幹了!”
好幾個人在悄悄地吞唾沫。
他們別說雞鴨豬羊這些肉食,就是連高粱麥麩這種粗糧都吃不飽。
劉大柱搖搖頭,說道:“大高,你退下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他看看周圍盯著肉食一個勁乾嚥唾沫的兄弟難免心酸,又說道:“貨送到了拿到錢,弟兄們一起吃燉雞,吃到撐!”
雞鴨豬羊都是是活的,解開綁腿後扔到水裡它們立馬開始撲稜,瞪大眼睛張開嘴巴,卻沒有聲音發出。
其中鴨子是游泳的好手,雞豬羊也會游泳,可是它們被扔到河裡後卻沒有遊走。
船隊繼續逆流而上,雞鴨豬羊消失在原地。
無聲無息。
見此劉大柱和一些老排客露出欣喜之色。
他們知道祭品這是被水猴子給吃掉了,從這點來看他們碰上了一個菜水猴,因為血水猴有人的時候只吃人,而水屠子防備著人,也不會去吃人扔下去的東西。
老煙桿子鬆了口氣,吐了口煙說道:“這下子好了,好歹把餘下人的命保住了。”
這話說的太早了,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躲過一劫,可是劫難沒有離去,排隊的人開始斷斷續續的失蹤,有的去船尾拉個尿沒了,有的是在船舷打個水沒了。
只要靠近水邊,人就沒了!
更可怕的是夜晚,每天天一亮劉大柱清點人數,就會發現隊伍裡丟了一個人。
每個人丟的都是悄無聲息。
到了這裡劉大柱明白了,這次他們碰到的不是個菜水猴,恐怕是個水屠子,因為他們一直在河上飄蕩好幾天,這水猴子一直跟著他們。
菜水猴和血水猴是不會追蹤他們這麼遠的,畢竟水域之中也有地盤劃分,水猴子也不敢去輕易跨越地盤。
但水屠子不一樣,它們恨死人了,只要發現船隊、只要自己沒死,那它一定會殺光所有人,期間不會罷手……
上一次劉大柱隨著排幫碰到的水屠子就是這樣,一路跟隨他們,一路殺戮他們。
排隊的人心已經崩了,眼睜睜看著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