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躲躲閃閃的幹什麼?&rdo;他這麼想著,頓時理直氣壯幾分,將端正寬闊的肩膀胸膛露出來,往岸邊靠了靠。
褚桓說:&ldo;我見他有什麼好慌的?就是還不習慣,經常忘了他已經死了,一看見這個新生的守門人,就感覺回到了很久以前……唔,我應該慢慢會習慣的。&rdo;
南山端詳著他,不知為什麼這一次,穆塔伊的血對自己的影響格外大,他看著褚桓常年被衣服遮住的身體,看著他說話間微動的嘴唇,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裡好像被小刷子一下一下地撓著,總是搔不到癢處。
他不知自己是餓了還是怎麼的,看著褚桓,頓時生出一個&ldo;真想嘗嘗&rdo;的念頭來。
南山意識到自己歪了的心思,立刻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當機立斷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非禮勿視地問:&ldo;你們那邊的&l;婚約&r;是怎麼樣的?&rdo;
&ldo;麻煩得很,&rdo;褚桓仔仔細細地翻著火堆上的烤肉,靠距離調整著火候,&ldo;先要去一個叫民政局的地方登記,讓人家發一個小本給你,證明婚姻成立‐‐哦,當然,現在那邊只登記一男一女的婚姻,其他的暫時不歸他們管‐‐然後還要發請帖,邀請親朋好友,定酒店,請主持婚禮的司儀……&rdo;
南山先開始還在隨著他的描述認真盤算著什麼,到最後幾乎被這些繁文縟節驚呆了。
&ldo;總之辦一次婚禮需要很多錢,很長時間,有時候還需要請一些專門做這件事的人來代為操持,但是……&rdo;褚桓將烤肉翻了個個,輕輕地笑了一下,&ldo;即使這麼鄭重這麼麻煩,還是有很多人結了又離婚。&rdo;
南山:&ldo;離婚是什麼意思?&rdo;
褚桓想了想:&ldo;按你們的話說,應該是&l;解除婚約&r;吧?&rdo;
南山急道:&ldo;婚約怎麼能解除呢?那是生死契約。&rdo;
褚桓挑了挑眉,有點自嘲地說:&ldo;那完了,我們那估計一天會死很多人。&rdo;
兩人一在陸地上,一在水中,針對巨大的文化差異,兩廂無語良久,直到褚桓把肉烤得外焦裡嫩。
他先仔細地挑了塊最好的肉,掰下來,細心地用厚厚的葉子包住一端的骨頭上,方便人手拿,這才遞給水裡的南山。
南山終於在變成一隻水鬼之前,慢吞吞地從水裡爬了上來,他帶著一身涼意在褚桓身側坐下,接過烤好的大鳥肉,還在不依不饒地追問他所不瞭解的世界:&ldo;那都是為什麼要解除呢?&rdo;
&ldo;為什麼的都有,&rdo;褚桓說,&ldo;總的來看,要麼是過不下去了,要麼是誰心裡有了別人。&rdo;
褚桓一邊說著,一邊想起了南山的父母。
一個頗具個人魅力、但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男人,獨自一人在邊境附近遊蕩,具備超出常人的研究水平,藥理藥物方面能有一定造詣,透過長者的描述,那個人針對守門人的屠殺聽起來不像一時起意,時間地點全都周全得很,應該是蓄謀已久,他兼具膽大、心細、狡詐、冷酷、行動力極強幾大特點。
以上種種,針對那個人的身份,褚桓覺得最靠譜的猜測就是逃到邊界的製毒犯。
但他沒和南山提,只是覺得故事裡的女人很可惜,如果沒有那個不通情理的約束,她大可以先把自己摘出來,然後該殺殺,該埋埋。
可是……轉念一想,似乎也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