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地對著床單低語。“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所哲彥,是你先動手的!”
喀嗓、喀嗉、喀嗦。不久,一張上等絲質的淡黃色床單上,出現一塊方整的破洞,狀甚無辜地無語問蒼天。
接下來,自己該去尋找那名奪走她的純潔,還狠心地把她一個人留在一夜春宵後的冰冷雙人床上的“談判對手”了。
???
端木揚臉色凝重地端坐在飯店角落的沙發。
握著手中那紙信籤與髮絲,他向來玩世不恭的神態被嚴肅與憂心所取代,雖然長得出色的好處,是不論你微笑或是蹙眉都給人不同的震撼魅力,但是平心而論,八葉喜歡那個永遠掛著諷刺冷眼看待人生、凡事都困擾不了他的端木揚,而不是眼前這個憂愁青年。
“端木,別想太多了,莎莎不會有事的。你們家族的人不都說她吉人天相,即使遇到鐵達尼號沉船事件,她也會是那個逃生的蘿絲,而不會是沉入海底的傑克嗎?既然如此你就該有信心,不過是被剪下一綹頭髮,他們不敢對莎莎做其他傷害的。所哲彥也不是笨蛋,他知道後果。”八葉難得地擺出所有陣仗,黑色的和服袖子裡,收著一把短刀與一把槍。
當他們收到所哲彥送上的邀請函時,隨著信籤落下的粉紅色髮絲,不必去檢查上面的DNA,端木也立刻就知道是誰的。信上只是簡單的宣告,為了儘快解決長野土地的糾紛,僅以這截斷髮來表示他們這邊的“誠意”,希望與他們重開協商之門。
那還是第一次,八葉看到端木啞口無言地把自己與那封信函關進房內,不許任何人靠近。整整一天一夜的長思後,略顯憔悴的端木只是簡單地交代,要八葉替他送信。日期訂在今天,而地點為了以示公平,就在端木下榻的這間新宿王子飯店的頂級總統套房內。
可是不論八葉怎麼追問,到底端木在謀劃著什麼,他就是不肯回答,如今掛在牆上的鐘分秒地邁向他們約定的時間……所哲彥那傢伙是準時出了名的,差不多是他該現身的時候了。
端木揚突然全身一繃,八葉也警覺地迅速掉頭——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簇擁著一名領頭在前的男子,穿越過飯店的透明玻璃大門,引人側目地登場。那種與眾不同的氣勢,霎時讓平和安寧的飯店人員緊張不已。
端木緩緩地從沙發上起身,眼睛一瞬也不瞬地與所哲彥的目光交會。
“那個……請問一下……您是要來……”飯店經理從櫃杉後方起身,期期艾艾地開口。
所哲彥微一揚手,把經理交給身邊的手下處理,自己則與義木兩人上前。
“端木先生,八葉。”他凜然冷靜的態度,相對於端木揚與八葉壓抑的神情,兩人的立場似乎又因那封充滿威脅意味的邀請函而倒轉過來。“又見面了,這一次,希望能有個令你我雙方都滿意的答案。”
端木連唇角的笑容都懶得給,他銳利地以眼神恫嚇著對方說:“我也是這麼想,請!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在這種地方鬧起來,會把其他人捲入,不太方便吧!”
“你先請。”所哲彥禮數周到到以手示意。
當那群黑西裝的傢伙都從飯店大門消失,而進入電梯後,飯店經理已經是滿身大汗地倒在椅子上,暗暗祈禱可別有什麼幫派火併事件在他們飯店中發生。
電梯中四個人誰也沒開口,氣氛凝重得有如一塊巨石壓頂,在這種緊繃的情緒下,他們抵達最高樓層後,率先走出去的端木揚以卡片鎖開啟了通往總統套房的門,並轉頭說:“八葉,你與這位先生在外面等候,我有幾句私下的話要與所先生單獨談談。”
“喂,揚!你想幹什麼!”低聲喝叱著,八葉怎會不知揚向來是不依賴武器的和平主義者,可是極道份子的所哲彥身上要是沒有帶傢伙、出門單獨赴約,那天上都要落紅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