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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頁

「太孫若想走出一條活路,他靠的不能是太子,只能是貴妃,只能是他其他的皇叔。」

「姚良媛,你且聽我的,你把這話告訴太孫,他自就明白了。」

姚珍珠臉都白了,慌得不行。

「可是,可是若其他……那殿下的身份豈不是也很尷尬?」

她說話都結巴了。

莊昭儀輕聲笑笑:「你這丫頭真是單純,你且看看,又不是所有的王爺都有親生骨肉。」

「到頭來,這一切不還是太孫殿下的?」

姚珍珠心中一凜,立即明白過來。

莊昭儀背後那個人,一瞬只剩下兩個人選。

三皇子壽王如今已三十而立,膝下兒女成群,甚至已經立了嫡長子為世子,自不可能是他。

五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母親早早就薨了,母族也不顯赫,根本不足為據。

那麼,就只剩下七皇子和九皇子。

一個溫柔似水的淑妃娘娘,一個喜愛貓狗爽朗大方的端嬪娘娘,到底是誰呢?

————

莊昭儀不說,姚珍珠自然也不可能直接問出口。

她就白著臉,慌慌張張道:「娘娘,我……我不敢說。」

莊昭儀已完成任務,她不信姚珍珠回去不同太孫稟報,便潦草安慰她:「你說,才是對太孫忠心,若不說,你以為太孫查不出來?」

姚珍珠的臉更白了,整個人搖搖欲墜。

莊昭儀看了看她,見她一臉稚嫩,身上還一團孩子氣,不由嘆了口氣。

「你們也是可憐。」

太孫生在天家,金枝玉葉,如今卻陷於泥裡。姚珍珠倒是普通凡俗,可錦衣玉食的背後,卻又布滿荊棘。

他們兩個的路都不好走,也似乎沒辦法走得利落。

莊昭儀道:「好孩子,咱們能談這一場也是緣分,若以後……你實在無處可去,但凡我還在,你可來尋我。」

「我這些年在宮裡也不白混,怎麼也能護你一二。」

姚珍珠還真沒想到,莊昭儀看似潑辣直爽,也似乎沒心沒肺,卻是個仔細人。

她這份心意,姚珍珠記在心裡。

「多謝娘娘。」

莊昭儀說完正事一身輕鬆,又同她說了好些男女相處的事,見姚珍珠略有些遲疑,便問:「怎麼?」

姚珍珠其實是有些苦惱的。

自從谷底回來,她心裡就藏了事,她隱約覺察到自己的心思,卻又不敢去正視它。

這種患得患失,令她不復往日的平靜隨和。

這事她不能跟周萱娘說,也不能同更不懂的聽瀾唸叨,此刻倒是有個現成的人選。

「娘娘,其實我近來,總是不知要如何同殿下相處。」

姚珍珠就連聲音裡都帶了幾分青澀。

亦真亦假,亦夢亦幻。

「之前在宮外,只我同殿下兩人,那時候朝夕相對,也不用如何嚴守宮規,倒是舒坦。現在回了宮,我卻覺得不太適應了。」

莊昭儀倒也不是個冷心冷肺的人,那人能說動她當說客,並非是因她只看自己利益。

現如今同姚珍珠聊了會兒天,莊昭儀倒是對這個不算熟悉的陌生人有了幾分好感。

但之後,她又多了幾分同情。

宮中人不能講同情,但凡心軟,明日就要沒命。

莊昭儀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堅強,很冷漠,直到聽到姚珍珠這句話,她心湖深處卻又泛起波瀾。

誰沒有年少慕艾時候?

她也曾是純情少女,曾仰慕鄰居的書生哥哥,只要看他一眼,便覺得日子甜滋滋。

那又有什麼用?

家裡出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