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著喉嚨,斷斷續續地道:“以後遇到奇人,要虛心向上,好替爹孃報仇,還有,還有這個……”
韓海明的氣力越來越弱,聲音越來越低,他慢慢從懷中掏出一塊彩色絲巾,遞給斷指童道:“這個……你……收起來……,人間……三寶,報仇。”
斷指童接過彩色絲巾,驚疑參半,這東西不是在一目淚尼手裡,怎麼會……
轉念之間,韓海明喘過最後一口氣,含笑撒手歸西,“爹爹!”
藍毛女首先哭了起來,斷指童較為理智,只是把傷感的淚水,往肚子裡邊流。
兄妹倆在林中找得一塊隱秘之處,把韓海明的屍體埋好,站在墳前,一時不知去向。
本來,這兩人報仇心切,只是不知仇家是誰,與師父別離時,只告訴他們,母親的名號是“多情女”並再三囑咐,在江湖上不得提起師承門派,因為天地二煞當初留他們時,是瞞著天外一邪的。
經過天地二煞八年的調教,斷指童與藍毛女的武功,應該達於爐火純青之境,可是二煞教他們是抽空而為,沒有把全部精神放在他們身上,所以他們的武功,除了一些名不見經傳的絕招之外,其他的,只替他們打好了內功的根基,便於修煉而修,因些,在與遁世一狂比掌時,終至抵不住渾厚的壓力而受傷。
午夜過後,海邊人影不絕,一個比一個神秘,一個比一個緊張,尤其是海口碼頭附近,更顯得雜亂異常,沒有一點安靜的氣氛。
兩個人轉了一圈,又沿著海邊走向僻靜的一方。
“哥哥,我們現在到那裡去呢?”藍毛女像一個迷路的孩子,不知何去何從。
斷指童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我也不知道該到那裡去,還是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兩人就坐了下來,面對著洶湧的大海,更覺得前途渺茫,假如沒有受傷,他們也可以帶著絲巾到東海去,可是現在,內傷受得過重,時而隱隱作痛,連生命都不曉得能維持到幾時,還談什麼別的?
“爹爹死得太慘了!”
藍毛女想到去世不久的爹爹,悲從中來,低頭抽噎不已,斷指童也咬牙切齒地道:“無耳道長,有朝一日,我非親手宰掉他不可!”
“可是,我們的傷……”
“傷?怕什麼?有勇氣,有決心的話,絕對死不了!”
藍毛女沉思片刻,又道:“哥哥,這彩色絲巾不是在一目淚尼手裡嗎?怎麼會被爹爹拿去?”
“誰曉得怎麼搞的!”
“要是我們也能到東海去,找到人間三寶,爹孃的仇就不愁沒法報了。”
“怎麼去呢?”
“我不曉得。”
“唉!”誰嘆了一口氣?
藍毛女看看斷指童,斷指童又看看藍毛女。
兩人都現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不對!這聲音不像他們之中,任何一個所能發出的,因為那顯得太蒼老了。
“你們也想到東海去嗎?”
兩人聞聲,同時回頭一看,啊,這是——
一襲鵝黃色綢質長袍,一頭銀白色的長髮,一張紅潤慈祥的面孔,神態飄然,笑容可親,這是一個令人一看之下,不覺油然起敬的老者。
兩人立起身來,斷指童道:“問這個幹什麼?”
“假如你們要去的話,我可以免費帶路。”
“你和我們兄妹素不相認,有什麼理由要你這樣做呢?”
“常言道,助人為快樂之本,假如我能夠帶你們去的話,又有什麼理由阻止我不必這樣做呢?”
斷指童看老者的相貌,不像是個壞人,很想跟他到東海去,藍毛女卻在一旁問道:“你說要帶我們去,船在哪裡呢?”
“船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