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拿著好了,還有。。。。。。因為我爸,婚禮的事情,對不起。”海馳澈微微垂眉,他厚重濃密的劉海遮住臉龐,看不見表情。
衣果失笑:“SO?這是賠禮的?”
他沒說話。
“不用啦,我沒在意的。”衣果把盒子放在一遍,繼續拿起茶几上的鉛筆,俯身在白紙上勾勒剛剛未完成的作品。
海馳澈垂手拿起盒子,轉身走了兩步,然後停下來。
“你為什麼不在意?”
*
你為什麼不在意?
或者說,關於我的事,你都不怎麼在意,是嗎?
*
“池,你什麼意思?”衣果停下筆,她還是低著頭。
“我。。。。。。算了。”海馳澈嘆了口氣。
身後傳來鉛筆滾落到地板的的聲音,海馳澈沒有回頭,還是繼續往前走。
他沒有看到,那一瞬間,衣果漆黑空洞的眸子,像熄滅的蠟燭一樣,忽的暗下去。
“池。。。。。。”
*
救我。
*
嗓子眼突然火燒火燎的疼痛,胸膛像裝了一隻瘋狂的野獸,它正甩出獠牙,亮出指甲,撕扯啃咬著她的身體,小腹傳來撕扯肝肺的痛感,下體流出汩汩液體,昂貴布料的沙發墊子,浸紅了一大片,只要輕輕一動,便會積出小血坑。衣果眼前一黑,視線忽的上挑,精緻的吊燈還有貼著厚厚桌布的天花板,映入眼簾。
救我。。。。。。
0。2
衣果做了一個夢。
夢裡,自己踏進一片黑色的沼澤,低頭便是粘稠漆黑的淤泥,滑膩的觸感緊緊的包裹自己,腳下好像有一塊堅硬大石頭,冰涼又硌腳。耳洞裡好像飛進去什麼細小的飛蟲,嗡嗡嗡的撞擊耳膜。突然自己的腳踝像被人緊緊攥住,使勁的往下拉,於是自己整個人被帶入淤泥,鼻腔裡猛地灌進泥水,骯髒惡臭的味道忍不住讓她大聲呼救,可是得到的,只有嘴巴里也灌進淤泥,苦澀又腥臭的味道使太陽穴突突的疼痛。
*
誰來救我?
*
沉默的黑浪翻湧而起,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響鬧著耳膜。
再次醒來,還是面朝天花板,不過,這是醫院的天花板。
“醒了?阿林,果果醒啦!”
阿林?衣果勉強支著眼皮,朝身側看去。
“嫂子?”
“嗯哼?”夏一兒的臉還是那樣的精緻,只是和以前相比胖了些,她有些紅腫的眼睛惱怒的瞪著她,嗔怪的語氣責怪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讓阿執打電話告訴我們。”
衣果強笑:“沒多大的事,死不了的。”
“你這是什麼話嘛?”
夏一兒忍不住輕咬下唇,一臉嗔怒。
衣果斜眼瞄著她,沒說話。
沈林倚著牆,坐在輪椅上,手裡洗的乾淨的的水果,不知道怎麼遞給她。他清秀如初的眉宇緊鎖著,薄唇鋒利的緊緊抿著,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樣子,沒變。
病房還是那間,雛菊依舊擺放在窗臺,同時也站著依舊沉默冷峻的沈執。
海馳澈坐在她的床邊,緊緊攥著她纖細冰涼的小手,他壓抑的表情,眸子還是像湖泊一樣潮溼平靜。
衣果抬起另隻手,用力湊過去,指端覆上他的眉心,她淺淺的笑著:“以後都別總是皺著眉,會長皺紋。”她一頓,咳了兩聲,繼續說:“而且,以後不是你每次皺眉,都有我在身旁幫你揉平。”
海馳澈一頓,垂下頭,他有些長長的劉海遮住他精緻的面孔,他堅硬並且輪廓分明的肩膀在呢子大衣下遮住